馬車不緊不慢出城,向長雲山脈前進。
鍾雲再次充當馬伕,白茵一句不會駕馬直接鑽進了車廂。
綠竹許是被鍾雲之前的言語刺激到了,一進入車廂就閉目靜靜修煉起來。
長白山脈位於燕州北側綿延數百里,其上許多山峰終年冰封不化。
雪冷峰正是雪月宮山門所在。
大雪連天馬車走得並不快,走了七八天三人來到山下小鎮。
“先填飽肚子,待會兒上山好跟人講道理。”鍾雲跳下馬車抖了抖身上積雪。
三人進入一間客棧,很快有小二小跑迎上來。
“客官是住店還是吃飯?”
“來點熱乎的吃食,再燙壺酒暖暖身子。”鍾雲隨口點了幾個菜便直接坐下。
儘管天寒地凍的,但客棧內的客人依舊不少,看樣子許多人都有武功傍身。
大宗門山腳下,果然不一樣,許多武者修為比外面見到的都要強上一截。
“聽說雲州的景王造反了。”
“聽說京城十餘位大臣不願隨他造反,一夜間被他派人全殺了。”
“此人果真心狠手辣,女帝雖是女子之身但總歸是順位繼承大統,景王想搶侄女皇位怕是不得人心。”
“聽說景王早就腦後生反骨,早年與先帝搶奪帝位不過便一直蓄謀造反,但直到熬死先帝才敢露頭。”
“說白了就是慫,鬥不過先帝只能欺負侄女,如此蠅營狗苟之輩就算奪了江山,怕也非大虞之福。”
燕州本就民風彪悍,談論起朝廷見聞自是不會遮遮掩掩,為顯露見識反而說話聲音不小。
砰!
“夠了!”
一青年一拍桌子臉色鐵青站起,冷冷看著大肆談論景王造反的一桌人。
青年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一身錦緞華服,腰間掛玉,只是臉上過於陰翳當真糟蹋了一身的好賣相。
幾個正喝酒閒談的大漢見狀,不由一愣,都有些詫異這年輕人為何如此反應。
“我們談論景王關你屁事!”一名大漢嗤笑一聲,根本不將華服青年吃人的目光放在眼中。
華服青年聞言憤怒的臉上一滯,隨即愈加惱怒起來,“你等所言有差我自然要出聲制止。”
“少爺息怒,不必跟一群沒見識的莽夫一般見識。”
見堂眾所有客人都一副看戲的表情,老僕連忙拉華服青年坐下勸道。
“我怎就沒見識了,景王蓄謀造反不得人心天下皆知。”大漢見不以為意哈哈大笑道。
“景王豈是你這腌臢之人所能置喙!”老僕眉眼一冷,老邁的身軀倏地一動便已閃身到大漢身前。
“出言不遜,掌嘴!”大漢還未反應過來,老僕乾瘦的手掌便已打在其嘴上。
大漢一聲慘叫,身體猛地倒飛砸在地上,一口鮮血混合著牙齒噴出,看向老僕的目光又驚又怒。
“你!”
大漢的幾個同伴齊齊站起身,怒目瞪著老僕,但見識了其身手一時間都不敢輕易動手。
老僕似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拍拍手,重新回到華服青年身旁。
華服青年見狀,臉上怒色才漸漸舒緩。
大堂眾人見此一幕都噤若寒蟬,這老僕出手當真歹毒,那大漢的一口牙怕是全打沒了。
人家不過喝酒閒談天下大事罷了,他聽不過去便出此狠手,行事當真霸道。
整個客棧氛圍頓時靜了不少,不少人說話都將音量降低了下來。
這不過尋常江湖紛爭,鍾雲自不會充當少年意氣多管閒事。
華服青年一身裝扮非富即貴,若僅此也就罷了,在鍾雲眼中也算不得什麼。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