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招呼叫了知霧一聲,她的腳步自動緩下來,有了幾秒鐘的停留。
後排的幾個男生在打鬧時不慎推了他一把,梁圳白從夢裡驚醒,眼皮的褶很深,目光很戾,臉上還殘餘著對夢的驚悸。
知霧不知道他是夢見了什麼,才會害怕成那樣,也一直沒機會開口問過。
而現在,梁圳白好像在做著和高中的時候一樣的夢。
窗外閃過一道悶悶的雷,雨水下得更密集了,淅瀝地在耳邊響,彷彿要隔絕掉所有的聲音。
知霧聽著他越來越急促的呼吸,連搭在她身上的手臂都剋制不住地緊繃輕顫,忍不住側目擔憂地看過去。
“梁圳白?”她細柔的呼喚聲被雨聲吞沒,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知霧只好主動伸手回抱住了他,長長的髮絲散落在他的指尖,兩個人的身體距離貼得很近,體溫交織,像是在彼此依偎。
她溫暖的手心下,是他柔軟的髮尾。
梁圳白將腦袋深深埋入她的頸窩,無預兆地將手臂收緊,力道大得像是要牢牢抓住什麼。
知霧有些不適地蹙眉,但仍有一搭沒一搭地安撫輕拍著他的後背。
彷彿在一遍遍告訴他。
沒關係,我會一直在。
ntract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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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霧最後是跟著學校競賽的公車回校的。
梁圳白的指導老師抱著臂坐在他們倆隔壁一個的座位,時不時偷偷瞥眼過來。
目光看得知霧如芒在背,像個被教導主任抓住的小學生一樣,不自覺挺腰端正了自己的坐姿。
回到辦公室銷假的時候,導員邊簽名邊開玩笑:“和男朋友鬧矛盾了?”
知霧不解抬眼。
“前兩天他聯絡不上你,電話都打到我這了,還要走了你家裡的地址。”
上譽誰不知道梁圳白這號名頭響亮的人物,就連老師也不可避免地八卦了一下:“你們沒分手吧?”
聽到這話,知霧又想起昨天開啟手機時,明明有那麼多人在關心她的行蹤,卻只有梁圳白真的付諸行動在找她。
倒也不是其他人就是虛情假意。
只是他的偏愛格外醒目,叫人心裡再容不下其他。
她搖了搖頭否認,笑道:“沒有,謝謝關心,老師。”
銷完假回寢,幾個舍友都在宿舍,圍著對她噓寒問暖的。
知霧來前就找好了藉口,將自己的情況簡單解釋了兩句,回到自己座位的時候,有個舍友有些支吾地開口。
“那個……知霧,昨天有個隔壁寢室的女生參加活動,找我緊急借白外套,你也知道我櫃子裡就比較花花綠綠的,沒有這種素色的衣服。”
“我那時候不知道你請假了,給你發了訊息你也沒回,就從你那拿了件借給她,對不起啊。”
知霧的衣服多是整個宿舍公認的,她的衣櫃裡的衣服大多沒穿超過三次,下學期又運了一批新的來。
平時宿舍的人要借她衣服,她也很大方,穿著合適的話,甚至會直接送出去。
知霧聽完她的話,開啟衣櫃草草看了一眼,發現少掉的那件恰好是她最近穿得最多的。
她本身並不在意衣服被借走,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不妙的事。
知霧從座位上起身,問:“衣服借給誰了?”
“隔壁中文系二班的柯綠夏,她說她參加街舞社商演,大家都要穿白外套,她不能不統一,借了好幾個宿舍了。”
“好耳熟的名字啊,”另一個舍友摘下耳機,揉了揉耳朵參與話題,“她是不是以前追過董董的男朋友。”
“誰啊?”又一個人加入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