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門,卻沒讓知霧出來。
他低頭盯著腕錶上的走針,不容拒絕道:“行李交給我處理就好,時間快到了,小姐還是先上樓去一趟書房吧。”
“什麼意思?”知霧腦海浮現出一股不好的預感,“誰在書房?”
剛剛呆在地下室和電梯裡訊號太差,資訊遲半拍才被接收,兜裡的手機接二連三地發出震動。
她掏出來正要低頭檢視,下一秒,手機卻被一隻手無情地搶了過去。
就算知霧再好的脾氣此時也不免有些不高興,踮腳去搶:“你幹什麼?”
“忘了說,小姐放假呆在家裡的這段時間,通訊裝置一律都得上交。”
知霧的動作徹底僵住,杏眼錯愕愣了愣:“誰交代你的?”
“是夫人,”司機耐心地替她解答,利用身高優勢背過身去,將她的手機關機後施施然收進西服口袋,“不過現在在書房等小姐的人,是董事長。”
除了董煜明外,整個家裡還有誰能夠被叫做董事長。
知霧腦袋發懵,心跳以一種極快的頻率振動著,胸腔被震得有些疼。
反應過來這個稱謂的瞬間,整個手腳都麻痺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司機為她重新按下新的樓層按鈕。
電梯裡的數字迅速變動上升,她在這短短几秒的時間裡腦子裡掠過好幾個猜測。
但是她對自己的父親實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到除了在重大場合的酒桌外,幾乎搜刮不出任何和他有關的記憶。
電梯門開,四樓平時一般沒什麼人會上來,四周靜悄悄的,安靜得有些過分。
腳下踩著的厚重地毯將腳步聲吞沒,知霧手心冰涼地忐忑上前敲了敲房門,輕聲報了自己的名字。
得到允許後推門進入,門本來是虛掩著的,不用什麼力道就能推開。
聽見父親的鎖門命令,知霧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照做著摁下把手。
董煜明的書房玻璃是落地全景設計,他常年不在家,家裡擺放著屬於他的物品格外少,紅酸枝博古架上只零星擺了幾座他鐘意的佛像。
空曠寂靜的屋子裡,唯有壁掛的復古座鐘走表滴答聲格外清晰。
知霧脊背僵硬地站著,始終沒有抬頭,只是揹著手,頭皮發緊地盯著自己的鞋尖。
未知更令人恐懼,她對董煜明的害怕甚至更甚於晏莊儀。
“你剛出生的時候,有不少人奉承我說,我們倆簡直像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董煜明率先開了口,這是知霧第一次這麼清晰地聽見他的聲音,一時有些恍惚。
“他們並不知道,你們兩兄妹都擁有我親自篩選過的最完美基因,所以才有資格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為此,你們的母親可吃了不少的苦頭。”
“我們之所以相像,完全是因為領先的先天條件和頂尖的資源傾斜,優秀的人本性本來就是相似的。”
“不過先天給予的基因或許是完美的,後天的教育卻不一定,”他若有所思地自顧自反省著自己,“看來這些年是我對你們的管教太缺乏,以致於你在我不知情的時候,已經偷偷長歪了。”
面對這一連串像是發言陳詞般上位者氣息頗濃的話,知霧低著眼沒有說話,等待著他步入今天的正題。
“偷偷借用我的名義約見了梁宏遠,是想查些什麼?”
董煜明語氣平靜地發問,沉沉的言語間辨不出喜怒。
知霧有預想過這件事會被發現,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漆黑下垂的細長眼睫不易察覺地抖了抖。
她沒有隱瞞,也無從隱瞞地咬著唇回答:“廣江的拐賣案。”
“知道背後牽涉的那些人都是誰嗎?你就敢查!”他的音量如雷霆般驟然爆發,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