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嚴”。
白檀卻忽然感覺車身晃了下,下一刻,副駕的門開啟了,霍泱不發一言坐了進來。
寬闊修長的保姆車於大雨中緩慢前行,又遇上下班晚高峰,幾乎堵得一動不動。
白檀心生焦慮,手指有一搭沒一搭輕點著方向盤。
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完全失去了節奏。
霍泱看了眼他的手,聲音寡淡:
“怎麼,你很急麼。”
“不急。”白檀嘴上這樣說著,一顆心卻恨不得直接從堵車大隊上方飛回家抱抱他的小鈴鐺。
一直到七點鐘,天完全黑下來,交警出動疏散車流,他們才終於抵達了霍泱家。
白檀把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原本堅定的心臟也突兀懸空。
他做了個深呼吸,心中暗暗加油打氣:
不要慌,提前已經排練過很多次,絕對萬無一失。
“霍老師到家了,我就不上去了,你早點休息。”白檀開啟車門鎖,聲音儘量保持自然。
他用餘光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霍泱,見他隨手拿起臺本,手指探向車門把手——
白檀的手在口袋裡簡單放了一下,捏到避孕套一角,假裝不經意往外一帶。
“啪。”
聲音吸引了霍泱看過來。
白檀趕緊裝作若無其事撿起套套揣回口袋。
霍泱抬眼,目光穿過幽暗的車內,筆直落在白檀臉上。
“這一路心不在焉,是因為今晚佳人有約怕誤了時間?”霍泱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冷冷淡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白檀看也不看他,念出已經聯絡過無數遍的臺詞:
“是啊,想邀我共度良宵的人還排著長隊呢,守時守約是最起碼的道德。”
霍泱直直看了他半分鐘左右,推開車門:
“是麼,祝你度過美好長夜。”
說完,關上車門離去。
白檀:???
怎麼和預想的不一樣,明明後面還有大半臺詞用來反覆強調自己對他已經沒感覺了,但他就這麼走了?
知道自己要和別人共度良宵他也能如此輕鬆地走了?
白檀的視線隨著霍泱離去的背影愈來愈遠,到最後,那抹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決絕的沒有一絲猶豫。
他長長鬆了口氣。
確切說是洩了氣。
白檀從口袋裡摸出那盒避孕套,對著昏黃的車內燈反覆看著。
心情很奇怪,雖然他還有很多話沒說,但重點已經全盤托出,霍泱稍微一考慮也該明白。
但霍泱那淡漠的表情就像是聽到了他說今晚吃什麼這種小事,激不起一點水花。
或者就像霍泱三年前說得那樣,不過就是玩玩,玩夠了就毫不留情一腳踢開。
白檀垂著頭,手中的避孕套應聲落地。
產生這種失落的心情,真的是因為自己還喜歡他麼。
這種想法是不行的吧。
給別人第二次機會,就像給他第二顆子彈,彌補他第一槍沒把自己殺死。
難道要自己聽霍泱親口告訴他“你對我來說就是個還算好用的玩具”,這樣才能徹底死心麼。
“叩叩。”
耳邊忽然響起極輕的敲窗聲,雖然那聲音很小,但在空曠的地下車庫格外清晰刺耳,白檀打了個激靈,瞬時抬頭望去。
副駕車窗外佇立的男人隱匿於車庫昏暗的環境中,只依稀看得出身體輪廓,線條利落分明。
白檀還以為是小區物業過來通知他不能霸佔業主車位,他開啟窗想解釋這就是業主的車位,他只是臨時停靠。
卻循著微涼的穿堂風,飄進了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