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
那種熟稔的極具壓迫性,卻又時而令人覺得溫柔的氣息。
白檀不由自主睜大了雙眼。
車外的霍泱一隻手搭在車頂,微微俯身,透過窗子看向白檀,道:
“思來想去,覺得有義務再叮囑你一句。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細心的人,但無論如何做完事後要記得清理,你是很容易發燒的體質。”
一句話,白檀眼中泛起巨大漣漪,一圈圈向外擴張。
霍泱直起身,抬手輕敲車窗,示意他可以關上了:
“路上注意安全。”
“你——”在霍泱轉身的剎那,白檀脫口而出喊住他。
而接下來自己想說什麼,完全沒有頭緒,腦袋再次變成一團亂麻。
霍泱也不言語,淡漠的視線寧望著他,似乎在等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白檀惶然無措地移開視線,手指捏住車鑰匙。
明明只要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就能發動車子,但指關節像是生了鏽,半天過去了也沒能做出下一步動作。
“譁——”
副駕的車門被人開啟了。
車身向下一沉,關門聲隨即而來。
“明白了,你是這個意思吧。”霍泱也不看他,視線落盡前頭昏暗中,不知看到了什麼引人眼球的東西,神情專注。
白檀侷促地低下頭:
“自作多情。”
“好,是我自作多情。”霍泱從容地認了罪。
他又看了眼白檀的衣服,唇角輕勾,似有若無。
“現在我想通了,你穿這件衣服並非在暗示我,只是因為要養育小孩的節省之道,對不對。”
白檀疑惑地看了眼身上的衣服,不明白為什麼霍泱好端端來這麼一句。
見他疑惑,霍泱也很樂意為他解疑答惑:
“就說呢,三年前我雜誌拍攝穿的樣服怎麼無端失蹤,還以為一件衣服能跑多遠,現在看來是漂洋過海到了遙遠的英國,沒有任何人告知我,卻成了某人的衣服。”
白檀瞬間恍然大悟。
今早出門他隨手扯過的外套是霍泱的。
他還懷著小鈴鐺時情緒極度敏感不安,最差時連輕生的念頭都有了。
後來在房間裡發現了這件大衣,抱著它時才覺得心情平復了些,因為那上面有他熟悉且渴望的氣息。
或許是當時的厲溫言看出他的難過,所以託人從國內偷了霍泱的拍攝樣服寄了過來。
白檀臉一紅,手忙腳亂解開安全帶脫下外套丟到後車座:
“要知道是你的我才不穿。”
半晌,又覺得車裡很冷,灰溜溜拿回來大衣蓋著腿,欲蓋彌彰:
“它只配做條毯子。”
霍泱笑笑,看了眼手錶:
“七點半了,你不走麼,不是說還有很多青年才俊在排隊等你。”
白檀也不知道自己在賭哪門子氣,不經斟酌便脫口而出:
“急著攆我走,是想和你的美人弟弟如膠似漆對吧。”
語氣酸溜溜的。
“美人弟弟?誰。”霍泱不解。
“裝蒜。”白檀小聲嘀咕著,“我都看到了,你衣衫不整的從他工作室出來。”
霍泱明白了他說的美人弟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