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院。
天香郡主剛給魏明熙施針結束,沈月煙就帶著丫鬟們走了進來。
“明熙恢復的如何?”
沈月煙關切地問道。
沈星湉見沈月煙進來,微微福身,“天香郡主真是菩薩在世,剛把針紮上明熙就不哭不鬧了,現在正睡著呢。”
沈月煙含笑打趣道:“神農谷的傳人可不就是在世的菩薩。”
天香郡主眼眉低垂,面目慈悲,溫柔的笑道:“夫人過獎了。”
送走天香郡主,沈月煙揮退了屋內的下人,只留沈星湉一人。
沈星湉見姑母有事情跟自己說,心中也有些猜測。
沈月煙正襟危坐,面目無喜無悲,“昨個我與天誠商量了一下,為了國公府,熙兒中毒的事情咱們不能聲張,後面牽扯的太大了,咱們惹不起。”
沈星湉聞言氣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眉宇間盡是憤怒,“那咱們就這樣坐以待斃,眼睜睜看著仇人在眼皮子底下逍遙法外嗎,姑母!”
沈月煙深深嘆了一口氣,眼神凌厲地說道:“姑母知道你心裡不貧,姑母心裡也憋屈,姑母恨不得把他們全家都殺了,給你表哥和熙兒報仇。”
沈月煙轉臉面露悲傷,“但咱們做不到啊,姑母雖然是郡主,但只是個虛銜,靖西侯手握十萬兵權,賢妃又封了皇后,咱家,不是對手。”
沈月煙目光怔怔地看向沈星湉的眼睛,“咱們不僅不能報仇,還要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不能表露出一點仇恨,但凡表露出一點,不知熙兒,只怕鎮國公府所有人,都會被他們吃的骨頭都不剩。”
沈星湉被沈月煙的話嚇得癱軟在椅子上,面露驚恐,搖著頭,口中呢喃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沈月煙眉頭一挑,嘲諷地笑道:“王法是掌權者用來愚弄百姓的工具罷了,大家信奉的王法,其實是他們剝削百姓的武器而已。
這世道就是如此,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哪個站在權力巔峰的人背後不是屍山血海,你善良,你軟弱,就會被欺負,被霸凌,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你還不明白嗎,湉兒!”
沈星湉聽了沈月煙的一番話,渾身顫慄起來。
沈月煙步步緊逼,緊緊盯著沈星湉的雙眼,“為了保護你的孩子,保護咱們一家人,你,我,都必須狠毒起來!”
沈星湉看著沈月煙充滿仇恨的雙眼,嚥了咽口水,堅定的點了點頭,“姑母說的對,想要報仇,就一定要狠毒起來。”
“哈哈哈哈,好,不愧是本宮的侄女。”沈月煙站直身子大笑道,面色隨即又變得猙獰起來,目光深邃的看向沈星湉,“你還記得謝千夢嗎?”
沈星湉疑惑,自從兩年前自己剛來京城,在魏天文的狀元宴上與謝千夢相識,這兩年兩人倒是經常往來,交情不錯,“這跟千夢有什麼關係?”
“有什麼關係?”沈月煙冷哼一聲,“你可知你表哥是怎麼死的!”
沈星湉茫然地搖搖頭。
“你表哥是被靖西侯設計陷害死的。”沈月煙面露回憶,睜大著雙眼,眼中盡是仇恨,“在馬坡嶺,被千百名敵軍包圍,天寒地凍,你表哥他被耗盡了所有力氣,亂劍穿心而死。”
說到此處,沈月煙又紅了眼眶,哽咽了起來,“他得多痛啊,那麼冷的天,就那樣倒在了冰冷的雪地裡,最後被一群飢餓的野狼,吞入腹中。”
沈星湉看著沈月煙思念魏天賜有些瘋癲的樣子,也被感染到了。
“那與千夢又有什麼關係?”
沈月煙轉頭看向沈星湉,看著她的眼睛,眼中滿是憤怒,“你知道兵部傳回來的文書怎麼寫的嗎?鎮國公世子,貪功冒進,忍受不了敵軍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