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魏天誠看著沈月煙,眼眶通紅的叫道,“兒子,一定會給二哥討回公道的。”
“不……”
沈月煙一邊哭一邊搖著頭,“不要,聽孃的,咱家就剩你大哥和你了,娘沒了天賜,不能再沒了你倆了。”
沈月煙深吸了一口氣,心中的委屈消散了一些,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淚,緩緩開口,“娘受委屈不重要,你二哥死了也不重要,還活著的人,能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跟天文好好的,娘才能安心,娘不能再失去你們任何一個人了,呃呃呃……”
沈月煙說到動情處,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魏天誠此時心中愧疚更甚,二哥被毒害,娘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心中卻還想著自己。
沈月煙是一個多麼偉大的女人啊,自己實在是欠她太多了。
“娘……孩兒無用,讓您受委屈了。”
沈月煙搖了搖頭,嘴角勉強支起一抹微笑,目光溫柔的看向魏天誠,“這不怪你,不必自責,要怪,就怪人心不古,是他們野心太大。
不過……娘還是擔心,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沈月煙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他們毒害天賜,後來天賜毒解,便又痛下殺手,是為了兵權。
,!
可是,他們害熙兒做什麼?那不過是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啊!”
魏天誠神色晦暗不明,他當然知道是為什麼,因為自己是中宮嫡子,等日後自己登基為帝,熙兒身為長子,很有可能被立為太子,靖西侯這是未雨綢繆,提前掃清阻礙啊,但此時還不是暴露自己身份的時候,只能搖了搖頭,“兒子不知。”
“你說,他們會不會像對待天賜那樣,對熙兒下毒不成,日後又找機會痛下殺手?”
沈月煙眼神驚恐的看著魏天誠,雙手顫抖著搖晃著魏天誠的身子,“娘沒保護好自己的兒子,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兒子啊,天誠,這喪子之痛,娘不想讓你也遭受一遍!”
魏天誠看著沈月煙淚流滿面的脆弱模樣,心臟好像被一雙巨手狠狠擰了一下般痛苦,但自己日後還要依靠靖西侯,此時絕不能動他。
生於帝王家,就註定了這一路一定是充滿腥風血雨的。
這是自己回京後,父皇一直教導自己的話。
不管失去什麼,都要登上那個位置。
魏天誠站起身來,對沈月煙安慰道:“娘,這件事為了整個鎮國公府的安危,咱們誰都不能捅破出去,等日後,兒子一定會找機會,給二哥討回公道,娘,你放心吧。”
沈月煙面色一頓,垂下眼眸,原本的悲傷驚恐各種情緒全部消散,換之的是一片冰霜。
沈月煙垂下頭輕輕“嗯”了一聲,“娘知道了,你放心,娘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魏天誠沒再多說什麼,一拂衣衫,轉身離開了榮恩堂。
看著魏天誠離去的背影,沈月煙眼中的寒意能將十里冰封。
她太失望了。
自從魏天誠從邊關來到這個家,自己忍受著京城其他貴婦的嘲諷,沒有嫌棄他的身份,掏心掏肺的對他好,為了拉近與魏天誠的關係,用自己的血做藥引,只為了讓他快點恢復身體。這兩年,自己流血流淚,為他做了這麼多事情,都沒能打動他。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
沈月煙是領會到了。
“呵呵呵呵。”
沈月煙仰著頭,用手抹了兩下臉上殘留的淚水,笑出了聲。
笑的是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眼中的寒意退去,換做的是無盡的狠戾與怒火。
別人都靠不住,那就靠自己。
沈月菸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就看看,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