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猛敲。
那聲音大得響徹雲霄,驚得周圍樹上停歇的鳥兒撲稜稜亂飛,邊敲還邊扯著嗓子喊:“b哥,起床啦!太陽都曬屁股了,別還在屋裡摟著美人睡過頭啦!
咱們還得商量著怎麼把碼頭那片生意盤活呢,你可別偷懶啊,兄弟們都等著你的主意呢!”
他喊得又高亢又嘹亮,聲音中帶著兄弟之間那種親暱無間的調侃,還有對即將商議之事迫不及待的急切心情。
以往每次這般呼喊,屋裡頭不出片刻,便會傳來大b那爽朗豪邁、能驅散陰霾的笑聲。
接著就是一連串夾雜著笑罵卻透著無比親切的回應,隨後“嘎吱”一聲,門便會緩緩開啟,大夥仿若即將出徵的將士,熱熱鬧鬧地開啟新一天在江湖上的“征戰”,或為爭地盤,或為搶生意,或為立威名。
然而,這回四五分鐘悄然流逝,門後面卻仿若一座死寂墳墓,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熟悉的腳步聲傳來,沒有大b那中氣十足、能讓人心安的應答聲。
好似所有的聲音都被一隻無形且巨大的黑手給嚴嚴實實地捂住了,吞沒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痕跡。
包匹敲得手掌都發麻了,掌心紅紅的,仿若熟透的蘋果,心底那股不安的感覺就像春日裡被甘霖澆灌的野草,瘋狂蔓延生長,怎麼都遏制不住。
他瞪了大天二一眼,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惶,恰似夜行人瞥見鬼魅的惶恐,可嘴上還是逞強,不願表露內心擔憂。
手上敲得更用力了,邊砸門邊罵道:“不對勁啊,b哥平時可不是這種賴床的人,就算昨晚喝多了,這陣仗也該醒了,不會出啥事兒了吧?”
那聲音中,隱隱透著一絲顫抖,洩露了他內心的慌亂。
大天二此時也敏銳察覺到事情有些蹊蹺詭異了,二話沒說,仿若訓練有素的特種兵,往後撤了一步,雙腿微微彎曲,身體下蹲
“快,叫阿強那小子來開門,他有鑰匙。”包匹這時候急得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汗珠順著鬢角往下流,滴到衣領上。
洇溼了一大片,他聲音都有點顫抖了,一邊焦急地喊著,一邊雙手在褲腿上來回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