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星社團總部,平日裡那股子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氣焰,此刻全然化作了騰騰怒火與凝重陰霾。
堂內煙霧繚繞,仿若一層密不透風的紗幕,籠罩著每一個人心頭。
堂主們或坐或立,面色各異,陰沉者猶如暴雨將至的夜空,忐忑者恰似驚弓之鳥,眼神遊移、坐立難安。
駱駝,那身形魁梧、宛如一座巍峨小山般的社團大佬,穩穩坐在首位。
寬厚的脊背挺得筆直,卻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濃烈威壓,恰似暴風雨前壓抑的寧靜。他雙眼仿若兩把利刃,直直瞪著低垂著頭、噤若寒蟬的烏鴉和笑面虎,那目光彷彿要將二人看穿、碾碎。
猛地,他大手一揮,“啪”的一聲巨響,重重拍在桌上,力道之大,桌上茶杯都跟著劇烈震顫,茶水濺出,在桌面上蜿蜒流淌,恰似眾人此刻七上八下的心境。
“你們倆,平日裡在街頭耀武揚威,吆五喝六,旁人見了都得退避三舍,咋到了關鍵時刻,就成了軟腳蝦,讓王寶的幾個小弟就給弄懵了?
白長了腦袋,這點事兒都辦不利索,我東星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駱駝怒吼聲響徹堂內,震得牆壁都似要抖上三抖,迴音嗡嗡。
烏鴉身形微微顫抖,活像深秋裡飄零的落葉,囁嚅著試圖解釋,聲音帶著幾分心虛與討好:“駱哥,雖說錢丟了,可咱也沒白忙活呀。那東南亞的賣家,我和笑面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給妥妥安排到隱蔽地方‘看山’了,這往後合作,主動權不還牢牢握在咱手裡嘛,怎麼著也算一功吧。”
說著,他邊抬眼,目光裡滿是期許,小心翼翼地試圖捕捉駱駝神色裡哪怕一絲一毫的緩和,可回應他的,唯有那如刀般犀利、冰冷的目光,直直刺進他心底,讓他後半截話生生噎在了嗓子眼。
駱駝嘴角一撇,滿是不屑與惱怒,冷哼道:“功?你還惦記著慶功宴呢,美得你!少在這兒給我瞎掰扯,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回那公文包,
裡面東西要是流出去,曝光在光天化日之下,咱都得玩兒完,一個個都得等著把牢底坐穿,懂不懂!”
烏鴉還想再張嘴爭辯,可剛一抬眼,撞上駱駝那凌厲至極、仿若能凍死人的眼神,瞬間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把話又吞了回去。
“別廢話,笑面虎,你倆立馬排程人手,去王寶場子撂狠話,限期讓他把東西送來,不然,東星的手段,他們也該好好嚐嚐了,讓他們知道,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是個什麼下場!”
駱駝大手一揮,那架勢猶如揮下一道催命符,下了死命令。烏鴉和笑面虎對視一眼,眼裡閃過一絲無奈與決絕,領命匆匆而去,腳步匆匆,帶起一陣風。
堂內只餘駱駝靠在椅背,眉頭緊鎖,臉上陰雲密佈,雙手交叉在胸前,陷入沉思,面前這場硬仗,水深莫測,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
王寶這邊,剛收到風聲,猶如驚聞炸雷,人在密室,心卻似油煎。
他揹著手,在狹小空間裡來回踱步,皮鞋踏在地面,發出沉悶聲響,每一步都似踩在緊繃的心絃上。
手指摩挲著扳指,那扳指質地溫潤,此刻卻暖不了他滿是寒意的心,眼神陰晴不定,時而閃過一絲惱怒,時而又凝滿疑慮。
心腹輕手輕腳湊近,弓著腰,聲音壓得極低,生怕驚擾到這尊“大佛”:“大哥,東星怕是要來鬧事兒了,那公文包咱可真沒拿,定是有人故意攪渾水,想把咱拖進這趟渾泥裡,坐收漁翁之利啊。”
王寶身形一頓,停住腳步,目光霍然如炬,那眼神好似能穿透牆壁,洞察陰謀:“哼,我看是有人想借刀殺人,把這幾方勢力都拖進泥潭,看我們鬥得頭破血流,他好從中謀利。
去,把場子安保加倍,多安排幾個機靈點的兄弟,各個出入口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