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贈只在孟江南的腦袋上輕敲了一下,就把手裡的作業本往辦公桌上一扔,不再打孟江南了。
孟江南覺得李贈根本就沒用力,腦袋壓根就不疼,就像一隻開了屏的孔雀,特別驕傲自戀地說:“我就知道老李您不捨得打我!”
接著他又轉向言憶,用大拇指指向自己:“老姐,你看見沒?這就是身為年級第一的待遇!要是換做其他人,老李肯定會往他腦袋上狠狠地敲打幾下!”
他邊說邊做出狠狠打別人腦袋的姿勢。
李贈忙為自己申冤:“孟江南!你別給我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這樣打過學生?你可別信口開河!”
孟江南指著被李贈扔到辦公桌上的作業本,理不直氣也壯:“剛才您不是用作業本,在我的頭上打了一下嗎?”
他又讓言憶當做他的“見證人”:“剛才我老姐看見了!她可以作證!您就是打我了!”
言憶現在一心只想逃離。
她真後悔自己跟著他們一起進了辦公室,要是早知道還有她的“戲份”,就算有人八抬大轎把她請過來,她都不會
李贈被孟江南的話氣笑了:“我剛才充其量只不過是在你的頭上拍了一下而已!要是我用力打你的話,我能把你打哭,你信不信?”
孟江南點著頭,往言憶身邊挪了挪,自認為很小聲地說:“老姐!你再記一條,老李這是在威脅學生。”
李贈假裝沒聽見一般,繼續給孟江南糾正:“還有!我想宣告一點,我可不是因為你是年級第一,才不再打你的。”
“一是因為我從來不打學生;二是因為我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生氣。”李贈停頓了一下,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當然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是怕我把你打傻了,不好和你的家長交代。”
孟江南像是在寒冬臘月被冰水從頭澆到腳一般,覺得心都涼了,語氣裡的委屈都快要溢位來了:“我還以為您是不忍心打我呢,可結果……終究是我想多了。”
李贈總覺得他的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孟江南的戲也那麼多。
在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得想要把孟江南丟出去之前,言憶很有眼力見,替天行道地在孟江南的腳上踩了一腳。
不僅如此,她還在孟江南的腳趾上碾了碾。
孟江南疼得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可他硬是忍著一聲不吭。
李贈只見孟江南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額上的青筋都出來了。
他不明所以地看了孟江南一眼之後,就把目光從他的身上挪開了:“言憶,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言憶見李贈將注意力移到了她的身上,就把腳從孟江南的腳面上挪開,拿著試卷站到了李贈的旁邊。
她將卷子放在了辦公桌上,在閱讀文章中的一句話下面劃了一條線:“老師,這一段話是一般過去時,之前我們學了一般現在時和現在進行時,我想知道在英語中有幾個時態?分別是什麼?”
李贈邊拿筆記本,邊跟孟江南說:“你看看言憶,有不懂的問題就問!你倒好,你覺得你成績好,就當你什麼都知道、什麼問題都不問!”
孟江南覺得李贈冤枉他了,他遇到不懂的問題時,會虛心請教的,於是他否認了李贈的話:“我哪有?”
李贈將筆記本翻到空白的一頁,一邊回答言憶的問題,一邊在那一頁上寫下每一種時態的名稱:“在英語中,一共有十六種時態,分別是這些……”
他邊把那些語態的名稱讀出來,邊在筆記本上編了號寫下來。
當寫到最後兩個的時候,李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就在頭上撓了撓,將之前寫的那些反覆讀了好幾遍,卻始終沒有把最後兩個時態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