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的話,那他還能相信誰呢?就連父母都無法為他出頭,無法跟他站在同一戰線上,卻還幫著外人說話,與他站在對立面,那他真的會覺得心都要涼了。
假如他把他懷疑的物件和老師說了,而老師不信任他的話,反而還說他沒有證據,讓他不要亂說。如果李贈是那樣的人的話,那麼他在之後的日子裡,他就不會再喜歡李贈了,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李贈了。
他覺得,李贈也那樣對他的話,他可能會選擇眼不見為淨,在李贈的課上睡覺,不管李贈如何管他,都與李贈對著幹,並且不把李贈所教的科目放在眼裡,亂寫一通。他把李贈所教的英語科目考砸之後,把班級平均分拉低,拖班級排名後腿,反正最後捱罵的肯定是身為班主任的李贈,與他何干?
倘若他身邊的那些朋友都因為怕那些有權有勢的學生,怕他們會因為他的原因而惹火上身,就不再和他拉近關係,不再和他說話……
梁瑜覺得他的眼前浮現出了他諸多朋友逐漸與他拉開距離的場景,楊鑫、劉致昊、葉澤、劉浩、孟江南……
梁瑜覺得他好似墜入了萬丈深淵,耀眼的光芒變得越來越小,逐漸變得消失不見。徒留他一人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底下,大聲呼喚著那些朋友們的名字,祈求著他們來拉他一把,可他們卻只是冷眼看著他,不與他說話。
他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身影逐漸在他眼前越來越淡;聲音離他越來越遠……
如果其他人不願意和他繼續做朋友、和他拉遠距離的話,他其實覺得也沒那麼失落,心裡也沒那麼介意。但是,作為他的同桌的楊鑫,和其他人一樣不和他說話;不與他嬉笑打鬧;對他愛搭不理的話,那他的日常生活該有多黑暗?會有多痛苦?
他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
他覺得,如果這些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的話,他想,他大機率會瘋掉的。
梁瑜越想越難受,眼淚像是洩了洪的閘一般,怎麼也止不住。
姚白見梁瑜哭得那麼難受,就抽出了幾張紙巾,遞到梁瑜面前:“擦擦眼淚吧,你別哭了。”
梁瑜接過紙巾,擦著眼淚,發現自己的眼淚怎麼擦都擦不完,梁瑜就乾脆仰起頭,把腦袋擱在椅子靠背上,把整張紙巾直接覆蓋在了眼睛上。
“你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了嗎?以前也有人這樣對待過你嗎?是不是也有人這麼欺負過你?”姚白一臉關切地看著梁瑜。
心裡有一些自責:如果說他剛才不和梁瑜提起這些事情的話該多好,也就不會勾起梁瑜不好的記憶了。
梁瑜重重地搖頭,吸了吸鼻子之後,剛開口,就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一些嘶啞,他清了清嗓子之後,才試著發出一個音節,發覺自己的嗓音跟剛才比起來正常多了,這才開口:“不是的,主任,您放心,沒有人這樣對待過我。我剛才就只是想象了一下,假如那個姐姐發生過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的話,我會怎麼樣。”
梁瑜覺得自己仰著頭和姚白說話,實在是太失禮了。於是他坐直了身子,把覆在眼睛上的紙巾拿了下來,抿了抿唇,繼續說道:“我想象中的場景實在是太……”
“太令人絕望了。”梁瑜似乎是為了組織自己的措辭,才停頓了一會兒,可他詞窮,找不到適合的形容詞,“那種絕望,我實在是找不到可以用來形容它的詞。就怎麼說呢?就像是一個會游泳的人,在水裡抽筋了,可附近空無一人,沒人可以救他,也沒人知道他的處境,他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離水面越來越遠,感受著自己的身子漸漸墜入進深海中,最後連一點光亮都看不見的那種絕望感。”
梁瑜搖著頭:“太可怕了,我都不敢去想。那個姐姐在知道她可以轉班,有可以離開那個深淵的機會,可得知沒有一個人願意和她交換所處的班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