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該有多絕望。”
有一句話叫:在絕望之際給了人希望,又讓希望破滅了才慘。
“如果我遇到這樣的事情的話,我多半會瘋掉。”梁瑜的手緊握住拳,將自己的指甲狠狠掐進皮肉裡,雖然說他因為校規中“保持指甲整潔,及時修剪,不宜留長指甲”的條款而把指甲修剪得很短,可他還是覺得掌心中傳來的鑽心的疼痛。
“主任,那麼後來呢?”梁瑜把自己的情緒整理好,追問道,“那個姐姐後來怎麼樣了?在班級裡的情況還是跟之前一樣嗎?”
姚白思考了一下,先是點了點頭,再搖了搖頭。
梁瑜被姚白的動作整懵了。
主任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那個姐姐在班級裡的時候到底是還會受到之前的待遇呢,還是情況比之前好一些?
“那個女生在班級裡過得一點都不開心,她覺得自己考了那麼好的成績,之前幾門學科的年級第一都是她包了的,就連優秀學生的稱號也是她的。她參加的競賽總是能獲獎,教室裡貼的獎狀大多數都是她拿的,可班主任卻不能為她出頭,反而還不信任她,她就覺得很不值,覺得成績好又有什麼用呢?跟那些同學優渥的家境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也無法成為班主任用來保護她的理由。”
姚白繼續道:“而且,她以前的那些朋友之前總是和她無話不談,可在那些同學開口之後,她們就不再和她來往了,在班級裡的時候,總是會避開她、把她視為病毒一樣。”
“她的同學們把她當成空氣,就連她的作業都不願意收,也沒一個人肯把自己的作業本放在她的作業本底下,後來她一直都是自己去老師辦公室裡交作業,讓老師先幫她批改完之後,她再把作業本拿回去。因為班裡沒有人願意跟她說話,她就越來越不願意開口說話,就一直坐在座位上或是做作業,或是發呆。之後,就連老師喊她起來回答問題,她都不願意開口回答了。”
“她覺得自己這樣的狀態不行,就去學校裡的心理諮詢室,打算找心理老師聊聊,可心理老師是其中一個欺負她的同學的親戚,不給她提供幫助不說,還說她經歷這些事情,是她自己活該。”
姚白的眼裡閃閃發光,強忍著不讓自己落下淚來。
當然,梁瑜的眼淚也在眼眶裡直打轉。
“可心理老師這樣的做法,根本就不符合老師做出來的事情啊!”梁瑜把手裡的紙巾揉成一團,“校長就不能開除她嗎?”
姚白搖搖頭:“剛才不是說了嗎?心理老師是其中一名學生的親戚,有人護著她,校長無法把她開除,假如把她開除了之後,澤恩就沒法再開下去了。我的親戚他不能因為那名女生一個人,而把全校學生的前程都毀掉啊!他的良心會受到譴責的。”
“不過,我的親戚並不是什麼都沒幹,他跟那名女生的父母商量了一番之後,雙方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就是讓那名女生休學一年,等過了一年之後,再重新復讀。”姚白深深地嘆了口氣,“得知校長的處理方式之後,那名女生想不出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就只能答應了。回到家裡之後的那段日子,她還是和學校裡一樣,不願意開口說話,她父母問她問題,她也就只是點頭或者搖頭,再之後,她出房間的時間越來越少。”
梁瑜的心一下子墜入了谷底,他覺得接下來教導主任說的話肯定會很殘酷。
事實果然不出他所料,他聽到姚白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的父母見她這種狀態,不太放心,就帶著她去看了心理醫生,她受到了專業的治療,她服用了一大堆藥物,好在藥物把她的情況變好了不少,可藥物的副作用很強,她的體重逐漸上漲,變得很胖,她見自己再也不像之前那樣苗條了,她就又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裡,連房門都不願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