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想象中的暴怒不同,商瀾之的語氣很冷。
冷到段惟怕自己被掐死。
沒事,他還有最後一招!
用手輕輕拽商瀾之的衣服,小聲嘀咕:“我手疼”
果然,商瀾之的聲音都染上了幾分焦急:“剛剛也沒碰到你的手,怎麼突然就疼了?”
他親段惟的時候留意著,沒碰到他的手。
段惟吸吸鼻子,小聲逼逼甩鍋:“昨天打架用力過猛不然我也不會大早上打電話給陳昭。”
話裡話外,全是你的錯,你綁架陳昭耽誤我的治療,我的手才疼上加疼。
“行,我的錯,帶你去醫院。”商瀾之將他攬腰抱起來,往樓下停著的豪車走。
“不用你抱,把我的盲杖拿過來,我自己能走!”
“不用,你跟緊我就不會丟。”誰敢給他拿盲杖,萬一一個轉身,他杵著盲杖就溜了。
————
市中心最高階的私人醫院內。
商瀾之拿著段惟的檢查報告翻來覆去,眉頭緊鎖:“短暫性失明一般七天左右可以恢復,他都半個月了。”
醫生抬手輕輕拭擦去額角流下的汗,小心翼翼開口道:“先生,這是理論上的情況,具體情況還要根據個人的受傷程度和身體恢復機能分析。”
恢復機能?
像是想到了什麼,商瀾之心下一緊,握住段惟的手。
段惟歪頭疑惑地看著他。
“沒事,待會換完藥我們就回家,我讓zero將直升機開過來了。”商瀾之安撫性地揉了揉他的頭。
一從醫院出來,陳昭趁商瀾之不備將段惟扯走,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說:“拉攏zero。”
段惟挑眉,表示不解。
陳昭繼續解釋:“他半個脖子都是被火燒燬的痕跡!還跟在商瀾之身邊,一看就不是正經人。”
“不是正經人為什麼要拉攏他?”
“呸,那是因為你看不見他,沒看到他脖子上掛著的u盤。那是駭客少主掌管的u盤,拉攏他,加入空間局,減少我的工作負擔。”
段惟秒懂,他要撬商瀾之的牆角挖人。
於是商瀾之一回來就看見段惟在細細摩挲著他的槍。
這個小兔崽子又想幹壞事!
“拿到審批了嗎,就敢把槍帶回國?”說罷,伸手要段惟把槍交出來。
段惟撇撇嘴,掏出兜裡的發票遞給他。
【旺仔牛奶三美金,伯萊塔92f5模擬型玩具槍八十美金。】
“不要汙衊我這種三好公民。”
商瀾之攥著發票看了看,又奪過他的槍仔細端詳,拆開彈匝,裡面是些樹膠球。
“段惟,你在樓道開的那把槍,當我是傻子嗎?”
盲杖在手,段惟健步如飛,循聲揪住陳昭要爬上飛機的腳:“讓老弱病殘先上!”
陳昭掰開他的手,譏諷出聲:“哪個老弱病殘像你這樣的?”
也就只有商瀾之覺得他會需要保護。
段惟在陳昭這裡吃了癟,轉頭就朝商瀾之訴苦,絲毫不記得自己剛剛是在躲誰。
“老商,你看他,他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對待殘疾人!”
商瀾之耳尖一閃,差點將老商聽成老公,意識到後微楊的嘴角瞬間放下,將人一把拽過來,上上下下檢查過一遍,確保他沒在身上私藏槍後才把人扶進直升機內。
段惟一到車上靠著商瀾之的肩沉沉睡過去。
直升機落地京圈a區機場。
段惟被商瀾之牽著走出去,後面跟著陳昭和zero。
一出到外面,段惟感覺好多眼睛在盯著自己,下意識摸上兜裡的玩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