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啟耀回想和她在一起的點點過去,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哪有這麼好遺忘的初戀,匆匆前去開門,如今的情形已與往昔大不相同都是過去式了,見面不能太隨意。
她仍舊是那般明豔動人,原本預定明年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照理說此刻應是滿心歡喜、容光煥發的,可她的臉上卻佈滿了濃郁得化不開的愁容。
“安依,有什麼事嗎?”烏啟耀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疑惑。自從兩人分道揚鑣之後,像這般單獨相對的場景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沒事難道就不能找你嗎?”安依的語氣中透著一絲不滿。
“那你進來吧。”安依走進房間後,烏啟耀並未將門關嚴實,只是半虛掩著,哪怕屋外那滾滾的熱氣毫不留情地往屋裡湧。烏啟耀緊接著說道:“這都過去了一年多,在這漫長的時間裡,我壓根就沒瞧見你來找過我。”
安依的脾氣,烏啟耀可謂是瞭如指掌。想當初,兩人曾是親密無間的情侶,除了那最後關鍵的一步未曾踏出,情侶之間該經歷的種種甜蜜與親暱,他們幾乎都體驗過了。
“我懷孕了。”安依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
“那你應當去找王卓遠,他才是你的未婚夫啊。”烏啟耀的話語有些冰冷,毫不在意那是假的。
安依的眼眶瞬間盈滿了淚水,緊接著抽泣起來,“我心裡清楚應當去找他,可他在外面竟然有了別的女人,你倒是說說,我究竟該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你好歹也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連結婚的日子都敲定好了。”烏啟耀的話語中帶著些許怨氣。
“可我們到現在連結婚證都還沒領呢。你快給我支支招,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說完,安依的哭聲愈發悲切,那哭聲彷彿要將她內心的痛苦與無助一股腦兒地宣洩出來。
這便是沒錢人與有錢人之間的天壤之別。安依天生麗質,青春年少,可她過往的朋友圈子裡大都是些老實巴交、安分守己的人。而王卓遠的朋友則多是位高權重的人士,他們終日在各種複雜的圈子裡周旋,隔三岔五就安排各種酒局,又是洗腳、又是唱歌,還常常流連於夜場。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道理?
其實,這些情況安依或許早就有所察覺,只是如今身懷六甲,情緒變得更加敏感脆弱罷了。
“現今這奉子成婚的事兒屢見不鮮,你趕緊拉著他去把結婚證領了,把婚事辦了。”如今要讓烏啟耀再與安依重歸於好,重續前緣,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還沒結婚呢,他就這般朝三暮四。這要是真結了婚,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喲?”安依的臉上寫滿了哀傷與無助,此刻的她,滿心都是對當初選擇的悔恨。
選擇一個深愛著你的人與一個你心心念念愛著的人,那過的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活。當你如願以償地獲取了渴望已久的物質享受,與此同時,也必然會失去某些珍貴的東西。不是一直都有這樣的說法嘛,上帝在為你敞開一扇門的時候,必定會悄然關上另一扇窗,想要兩全其美,簡直是難如登天。
曾經,安依就是烏啟耀的整個世界,對她,烏啟耀向來是言聽計從,愛得深沉痴迷,幾近失去自我。自從兩人的世界徹底割裂,不再有任何交集,如今的關係甚至連普通朋友都比不上。雖說心中談不上有什麼仇恨,但每次碰面都會覺得無比尷尬,倒不如不見為好,除非是遇到某些極為特殊的狀況。
看到安依這般形容憔悴、楚楚可憐的模樣,烏啟耀內心深處那最柔軟的角落被深深地觸動了。一段曾經刻骨銘心的感情,又豈是說割捨就能輕易割捨掉的?他遞過去一張紙巾,緩緩說道:“回去吧。”
“你怎麼能如此絕情。”安依憤憤不平地嚷道。
“我怎麼絕情了?當你毅然決然地選擇離開我的那一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