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會議室大概是十五分鐘後,時間恰好落在十二上。
她跨入門。
“王爵。”大家的稱呼是一致的,這樣的一致彆扭到有些畸形,因為尾音都落成一條線。
但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男人的聲線微妙的像個嫖客對事後妓子的輕蔑。
溫覺今天第三次皺眉。
女人頷首,乾淨的臉上儒氣淡化了不遠處男人的語氣。
所有人就著溫覺坐下的姿勢而坐,穿著一身貼身花俏西裝的男人靠著會議桌沒有坐下的意思,他的臉無疑是明亮凌厲的,黑嚕嚕的眼睛微微狹長。獵豹一樣定準獵物,匍匐在暗處設計。
“今早股市的大盤指數下降3個點,所控長手裡的資金鍊短暫停滯73分鐘,怎麼解釋?”
男人手撐著會議桌,身體前傾以攻擊的姿勢看著正中心坐著依舊儒氣的女人。
女人身上藍白軍裝是軍方經濟所控長最高階別長官的定製。
她手疊加在桌前,杏眸平淡投過目光,薄窄的唇瓣習慣抿了抿浮起笑,這笑帶著三分壓迫感:“三千尺外的蝴蝶振翅我恰好知道原因,不知股控官有興趣嗎?”
這話聽起來像玩笑,可往往被這樣不親不疏的談話才是最致命的。
男人沒想到會被這樣提著皮球一樣,到處滾著話玩。狹長的鳳眼伸手凝佞:“何索·溫覺”是咬牙切齒的咀嚼,這個女人這樣居高臨下若無其事將他當做一個小插曲。
“噠噠!”女人的指節叩擊桌面,因為是高階材質聽起來的聲音讓人不會難受,只是清醒,清醒得厲害。
會議室內數十人都是alpha但無一步忌憚中心位的女人,他們能接受她的有禮節溫和,卻不會真的將這個“臉面”當做放肆的資本。
“股控官,現在是會議時間,我們的親戚關係無需特意證明。”溫覺點開投屏資料庫,準備引入今日例會處理。
男人咬牙坐了下去,拎著花俏的領帶,看上去凌厲的有骨氣。
實則像洩氣的皮球,蔫得飛快。
會議結束的很快,大家十分認可這樣的工作效率,他們一一友好向溫覺道別,她依舊扮演著友善的上司角色,即使她知道這些比她大上二三十歲的alpha們眼底的不謔,還是和藹囑咐。
“大家的要求可以直接告訴銘雀爾,一切都以群眾為基礎。”
所有人離開後,總會有個看不慣她的人留下。
“何索·溫覺!”男人攻擊性很強,如果不是沒有把握抑制她的精神力,他或許會選擇在夜黑風高的時候將女人絞殺。
他眼裡厲目嚴肅:“下週是何索叔叔的忌日,你如果知道贖罪就明白”
“明白什麼。”溫覺站起來,一身剪裁修身的長官軍裝襯得不好得罪,她肩上沉甸甸的勳章不是戰場上廝殺得到的,而是無聲息的金錢堆裡褫奪而來,這些經歷將她的溫和襯得微妙可怕。
“股控官,何索·方珉。”溫覺只喚男人的名字,是心理上的壓制,她覺得麻煩所以保持距離得體,同時也需要給這個痴心妄想的表哥一點警告。
男人果然退了一步,又震驚得站穩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