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賠。”拉姆笑著說。
其實卡爾本來沒想做蛋糕的,但是巴拉克來了,他忽然想到對方有可能會吃一口,哪怕可能性非常非常非常小,但他還是為了這一口立刻開工了,沒想到在派對上單獨開闢了一個廚房遊樂場。因為是他親手做,隊友們倒是確實都有點好奇,紛紛表態一定要嚐嚐,如果被亮片卡了喉嚨就全讓施魏因施泰格賠錢,然後哈哈笑著躲避“小豬追殺”。
可卡爾端著蛋糕一出來就發現巴拉克正和一個女生坐在同一張沙發上,頓時一下子感覺胳膊都沉了下去,彷彿快端不動了,還是拉姆第一時間接過:
“怎麼了?我來我來。”
他努力壓抑不講道理、不合時宜的痛苦心情,告訴自己決不許露出一點破綻來,按自己該做的事綻放出漂亮笑容,唱歌,看拉姆呼啦一下吹滅所有蠟燭。
大家開心地分起蛋糕,卡爾堅持要求代替拉姆切,試圖用低頭勞動來掩藏和緩和自己的情緒,已喪失勇氣,根本不敢端去給巴拉克了——不管對方是拒絕,還是接手後淡淡地放在一邊,他都會很難過,但真正讓他恐懼的是萬一他剛分過去,對方就回到那個沙發上,笑著舉起蛋糕向女士獻殷勤,那他可能真的會躲進衛生間沒用地哭一會兒。
他總不能讓自己落入那種田地!
他可以不快樂,對方可以不吃,沒關係的,他已經有這種心理準備了。
就算他不吃,懷著這種期待做了個蛋糕出來,和大家一起玩、為拉姆的生日宴貢獻快樂,也是一種幸福的感覺。
但他不想自取其辱,他可以坦然地接受不被愛,但絕對無法忍受自取其辱。
正這麼想著,低頭繼續切著、分著,一隻熟悉的手,一隻戴著他熟悉的、曾用幾個小時全身心看守它的腕錶的手在他視線前的桌子上點了點,翻開,掌心朝上。
卡爾愣住了,慢慢抬起頭,巴拉克不知何時已站在桌邊,彎著腰,右手撐在桌子上,左手和卡爾敲桌子,像是很認真地趴下來就為打量一會兒已被切得四分五裂、只剩一點快倒塌部分的蛋糕:
“最後一塊了……給我吧。”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抬眼向卡爾說道。
光照得他眼睛中的灰色都快消失了,彷彿只有兩環綠,定格在他的眼眸中。
在這又魂飛魄散的一瞬,卡爾飛出的魂魄又頑強地抗議道:該死的鼻子,這會兒你倒是光顧著泛酸,什麼都聞不出來了?
大卡
新的一天, 新的事業。
早上起來翻看完昨晚因早睡而錯過的新資訊的卡爾陷入了新的鬱悶:……
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來到異次元世界了,這些思想覺悟如此之高、心態如此之好的傢伙到底是誰,還是他那爭強好勝、沒臉沒皮的隊友們嗎?
一時間他甚至思考的都不是自己的事, 而是自己的隊友們真的沒事嗎?精神還正常嗎?還是本人在操控手機嗎?
不管你(們)是誰,都從他(們)身上下來jpg
只有胡梅爾斯是正常的, 冷淡地發錯簡訊, 冷淡地解釋,冷淡地繼續消失。
他站到鏡子前打理自己。雖然說非常害怕冰療,而且昨天被理療師一通擺弄搞得太健康了, 加練也不給他加練,情緒巨沮喪,可是放鬆後確實更好入睡, 睡足了, 今天起來本能的心情都變好了。
身體總是會享受健康和精神飽滿的感覺的。
直到他站到鏡子前看到紅光滿面眼帶笑意的自己, 宛如一個正等待開啟新一天打工生活的喜悅小牛馬, 他的笑才垮了(…)
你在樂什麼,卡爾?他的情緒開始恢復正常了,因為想到要上班,那種熟悉的強烈的不快就立刻回來了, 地板彷彿變成了軟爛的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