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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陽光健康的女同學,忽然在某一刻就露出埃裡卡的憂愁和脆弱。遇到這樣的情況,他沒有辦法逃跑,只能被迫拿出應對母親同樣的溫柔來安撫對方,這很容易被當成善意、美好的品格和純潔的情感。

她們覺得卡爾那樣好,更加願意與他坦露自己的細膩、脆弱和悲傷,完全沒想過對面這個男生只是在備受煎熬地死裝,並越來越裝不下去,而後遲早有一天忽然被他冷冷拒絕,更加崩潰,最後認清卡爾根本不是個可靠好友的現實,情感連結破碎,深刻地厭惡上他。

卡爾感覺在情感溝通這方面,他簡直比養胃還養胃,他根本沒法滿足女性的情感需求,他也不想向她們索要柔情和安撫,他害怕坦露真實得到的不是理解,而是更尖銳可怕的創傷。

如果你不露出自己的肚皮,確實沒人能揉揉它,但也沒人能刺穿它。

卡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從具體的比賽、具體的巴拉克和具體的苦惱中掉進了亂七八糟的回憶旋渦。童年清晰或不清晰、不知究竟發生在何時何地的事情亂飛,戳得他的腦子痛痛的,彷彿一大把尖銳的玻璃碎片在頭腦中翻攪,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也許我是在思考自己的x取向吧,卡爾只能這麼理解。

好歹他不是因為害怕女孩才去喜歡男人的,這是完完全全的兩碼子事,讓卡爾感到好受了許多,在這兒頭疼了半天,也不算是白疼,心情又有點好起來了。

他希望他的喜愛是純粹的、肯定的。

這樣如果有一天他去同對方訴說,好歹不是稀裡糊塗地“搞錯了”,人要學會對自己負責。

這念頭讓卡爾嚇了一跳,接著心情又慌亂沉悶下來:他會同對方說嗎?

他的另一個問題是,巴拉克真的看不出自己喜歡他嗎?

他每日都偷看,每日都被抓包的。

也許對方對他那樣冷淡,就是因為有點看出了他的“不正常”。

卡爾經常疑心巴拉克是故意不要與他做朋友,現在這樣的感覺就更強烈了。

就像今天的抱抱——本來也抱不上的,巴拉克象徵性地拋了他一下感謝助攻,就把他又丟下了,是卡爾自己為了保持平衡伸手,才不小心抱上的。

他不推開對方,對方也該推開他了。

每當巴拉克察覺出卡爾在以過分的熱情去討好他,好像都會立刻把他推開,像無視果盤,無視關心,從不在活動室和卡爾玩,這讓卡爾非常刺痛。

他是多麼成熟和遊刃有餘啊!卡爾想。他只是再隨意不過的分蛋糕、再隨意不過地開了一場釋出會、再隨意不過地參加了拉姆的生日會、再隨意不過地比賽,我就快在這裡面自己過完一輩子了。

卡爾覺得對方若有似無靠近他的片刻,就只是成熟男人的從容罷了。

只有這塊表是個無法解釋的意外,約莫是看他可憐。約莫是更糟糕的情況,真的是有別人送的,而卡爾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一廂情願地當成是巴拉克,併為此開心了五個月。

他都快把被子給咬壞了,比起迷亂和痛苦,這一會兒幼稚勁上來,更多是小孩子脾氣的抓狂,氣得恨不得不管不顧撞穿十幾面牆,撞到巴拉克的面前去,大聲質問他手錶是不是你給我的?你到底什麼意思呀?

原本他應該就這麼自己折磨自己一晚,直到精神衰弱的,可門鈴響了。

隊醫又來了,卡爾以為是拉姆拜託的,也沒多問,被繼續量了一次體溫,果然已不高,看著卡爾精神也行的樣子,他放心地走了。

隊醫走後沒多久,拉姆也跑來了,卡爾想著果然是他喊的隊醫,和他講了自己又量了體溫沒事了,對方果然也很高興,給他切了點水果吃。

拉姆還沒走,卡恩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