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氣他。”赫內斯也是幽默,已直接把魯梅尼格喊成大卡爾:“他眼光不如我好吧?哈哈哈哈哈哈!”
卡爾知道自己不應該覺得他可愛的,但他還是感覺他好可愛,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
除去工作上的感謝外,他也要和朋友打電話。穆勒和他聊天的時候感覺一邊說話一邊在空氣裡蹬腿,邦邦邦急得和什麼似的,哭訴好想快點長大,還在那兒掰著手指頭擔心他這輩子能不能進得了國家隊,能的話幾歲啊?千萬不要是二十八了才給次一輪遊的機會。
卡爾笑得不行:“胡思亂想。你這兩年不是越踢越好了,國青隊好好踢,俱樂部也好好踢,不要著急。”
穆勒家裡又不急他做什麼,他高中也念得好好的,大可以耐心等畢業磨兩年看看,球員生涯實在不理想還可以扭頭念大學去呢,反正現在還早,用不著擔心。
卡爾覺得穆勒就高高興興享受足球就夠了。
穆勒覺得他不懂,卡爾不懂有時別人想靠近他的心和對自己的人生規劃是無關的。回到他現實的生活裡,穆勒一點也不著急,過他普通高中生的日子開心得要命,但在凝視卡爾時,他會魂牽夢繞,每個細胞彷彿都在瘋狂渴望自己能靠近並肩而行。
只是這樣的感受根本無法表達,也不能表達出口就是了,他只好懷著一種特殊的快樂和痛苦獨自體會它,像被一陣陣浪濤沖刷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又站了起來,左腳搓右腳,右腳搓左腳,隔著棉襪的肌理他感覺面板有點癢癢的麻,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在和卡爾說什麼,可能已亂七八糟地扯到了他新養的小金魚上。
明知道對方看不見,但他還是情不自禁地一邊解說一邊把小金魚撈了出來細細打量,金魚的嘴巴在無水的空氣中徒勞地阿巴阿巴張開又閉上,他不知為何也蹲在夏日的金光中,蹲在折射著迷幻光芒的水缸前,被拖出橘紅色的影子,嘴巴跟著金魚無聲地一張一合。
“等你生日見。”卡爾溫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帶著淡淡的電流傳過來。
他已經在國家隊讓全國人都陷入震驚和瘋狂了,他可能可以直接留在一線隊了,但他竟然語氣輕快又平凡地打算給他過生日,就好像預設托馬斯·穆勒還是留在他的生活中一樣。
掛了電話,穆勒用力地嗚了一聲,把可憐的魚重新放回水裡,要不是怕把魚缸砸破了,他現在可能已在用頭撞玻璃牆,像裡面試圖撞他的小魚一樣。
相較於穆勒,克羅斯顯然就沒有太多職業和未來上的焦慮了——如果單看經歷的話,他幾乎是在復刻卡爾的道路,他也入選了每一級國少,今夏正好進入國青,兩三年後拿到一份拜仁的合同根本不奇怪,因為他也和卡爾一樣,是出了名的在同齡人中有著斷層天賦的天才。
如果他是在慕尼黑及附近出生的,卡爾都想象不到他們的成長軌跡和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