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等人一個不少,秦瓔徹底放下心來。
她有想過要不要將韓烈送回箱子。
武二等人跟他同體型,應當會方便照顧。
可他們來去時,爬高上低走得險象環生。
身手最差的阿曼,好幾次腳滑看著要摔進岩漿裡。
秦瓔索性歇了念頭,免得將一個重傷員送進去禍害兩方人。
武二等人離開,消失在秦瓔的視野中。
半埋在岩漿裡的神祠沒什麼看頭,秦瓔合上箱蓋。
她去檢視韓烈的情況,卻聽見他在睡夢中發出細碎呻吟。
想來定是十分疼的。
秦瓔將買娃娃屋時送的防塵罩,扣在韓烈躺著的碗上,以他目前的體型,隨便一隻蚊子能將他吸成人幹。
絲毫沒留意到自己家裡壓根沒再出現過蚊蟲之類玩意的秦瓔去了廚房。
打算燉個排骨之類,等韓烈醒來給他補充點對恢復有利的蛋白質。
下到一樓,秦瓔對著臨後院的窗戶洗菜。
突然,她手微不可查地頓了一瞬。
又來了,那種暗處的窺視感。
秦瓔猛抬頭去看,圍牆上卻什麼也沒有。
她冷麵擦乾手上的水漬,摸出圍裙裡的手機。
撥打了宗利留給她的電話。
電話很久才接通,聽到那邊迷迷糊糊傳來一聲喂的時候,秦瓔都有一瞬無語。
“說好的保護呢?”
就睡大覺去了?
電話那頭宗利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放心吧,張朗在那邊的。”
昨夜下雨的時候,是宗利在秦瓔家樓下值夜,他一不小心就有點感冒。
白天張朗去換班,宗利這才抽空迴文保所補覺。
不過他的解釋沒讓秦瓔放心。
那個叫張朗的哥們看著實在靠不住。
秦瓔有禮貌,沒將這話說出口,電話那頭的宗利卻彷彿洞悉了她的想法道:“張朗只是性格有點窩囊,他身手是我們組裡最強的。”
話說到此,秦瓔覺得沒有繼續糾結的必要,將自己感覺被窺視的感覺告訴了宗利。
宗利倒是很重視,說他會叫張朗馬上去看看。
掛了電話,秦瓔往燉湯的砂鍋裡丟了兩片姜,把湯燉上回到二樓。
不等她看看韓烈情況,外頭街道上傳來單方面的爭吵聲。
街坊老姨們熟悉的大嗓門嚷嚷開來。
秦瓔走到窗邊一看就是一愣。
街尾的許姨媽手上拎小雞一樣拎著一手長腳長的人。
許姨媽一米五個子,但氣勢兩米,硬是壓得那高個男人大氣不敢喘。
細一看那身黑風衣,不是張朗又是誰?
這人一米八幾窩窩囊囊被許姨媽提溜著後頸,雙手交叉在臉前,一副不要打臉的德性。
秦瓔都忍不住驚奇,人怎麼能窩囊成這樣。
許姨媽性格在奇葩遍地的老城區也是有數的潑辣,人強她強,人弱……她更強。
犯在她手上,天王老子也敢擼袖子較量一番。
更不用說張朗這一眼窩囊廢。
秦瓔不知張朗怎麼招惹了她,站定窗前細聽。
只見許姨媽一手拽張朗領子,將他扯得跟她同高後,另一手利落拔雞毛一樣去薅張朗的頭髮。
嘴上罵罵咧咧:“我就聽說這街上來了陌生人,就是你昨天在路燈下站了一夜吧?”
“說,你來這看什麼?”
張朗淋了一夜雨風衣像梅乾菜,雙手護臉抱頭,嘴裡道:“對不起。”
“我……”
他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