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我蘇天鶴舉頭三尺有神明,這神明還在暗中幫助我。
偶遇佳人,偶遇佳人,難道是——雲玲?
“天鶴,今天謝謝你幫我。若不是你,我今天回去可能十天半個月都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放學路上,褚平安一路都在向蘇天鶴感恩戴德。
蘇天鶴拍拍他,安慰道:“好說好說。”
其實,他心中暗想,平安師弟,你能不能先走遠一點。省得待會我偶遇雲玲,你在一邊礙手礙腳。
雲玲是島上二大家族之一的雲家獨女,是這間書院裡容貌最出眾的女孩,小他一歲,正是最美的年華。書院裡的男弟子十有八九都對她心懷愛慕之情。蘇天鶴也不例外。
但蘇天鶴心中很清楚,祁家和雲家世代連絡有親,榮損同枝。雲玲今後,嫁給祁家大公子祁南風的可能性遠遠要比蘇天鶴這樣一個沒阿耶(唐朝時對父親的稱呼)疼的野孩子大得多。
他當然不甘心,卻也只好將這份愛慕深藏心底。
想到能夠和雲玲偶遇,他一路飛快地走著,在山中時而拾級而上,時而飛身而下,總想著能在下一個路口見到那熟悉的倩影。
褚平安跟在後面,吭哧吭哧地追了一路。
“天鶴,天鶴,你有什麼急事嗎?”
“沒有啊。”
“那你慢些不好嗎?”
“哦,對了,我剛剛想起,今天要去鎮上買魚,你先回吧。”
說完也不顧褚平安來不來得及告別,便一溜煙甩開了距離。
終於,他跑累了,坐了下來,仔細回憶。
要說這頭頂的神明,好像也並不怎麼靠譜。不然方才說什麼點石成金,怎麼最後點了半天也沒用呢?
上當了!
蘇天鶴垂頭喪氣地坐在一株老松之下,看著頭頂,就好像要用眼神將那胡言亂語的神明臭罵一頓一樣。
正看得起勁,只聽頭頂由遠及近地傳來了“啊”的一聲尖叫,蘇天鶴閃躲不及,便見一片濃密的松針之中墜下一個巨大的物體來,將他砸趴在地上。
“哎呦!”
蘇天鶴一聲痛呼,只覺得自己的腰背快要散架了,背上砸下的物體,足足有五六袋米那樣沉。
“哎呦,哎呦……”
等等,這個聲音,莫不是,背上那物體不是個動物,竟然是——人?
“幸好幸好,從這麼高處突然落下來,沒摔個半死不活就不錯了。咦,我好像沒在地面上啊,呀!你沒事吧!”
聽聲音,這人竟然還是個姑娘。
所以,偶遇佳人,說的不是雲玲,而是——她?
姑娘將他攙扶起來,一面幫他拍身上的土,一面道歉:“小郎君,真不好意思,你一定摔疼了吧?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吧,我改天請你去我家酒館吃酒!唉,不應該相信鬼市裡那個老王八蛋的話,什麼如意壇,竟然把人送到了這個窮山溝裡來!啊,你別誤會啊,我不是說你這裡窮,算了,你就當沒見過我好了……”
蘇天鶴看著眼前的姑娘,一時痴了。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白璧無瑕……
所有形容美麗少女的美好詞句,用在她身上似乎都極其熨帖。
“你……你是……仙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