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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重回母校

陶文霞好奇地問:“你說的是?”

“一本學術期刊,一本屬於學校的、能夠隨時刊發學校最新研究成果的學術期刊。”說到此處,徐生洲嘆了口氣,就算他只是個剛踏進學術的新人,也知道一個刊號有多難得。有多少人夢斷於此,抱憾終身?有多少單位久經挫折,還在苦苦申請?有多少學會成立多年,還在以書代刊?

“我們有啊,就叫《神州科技專修學院學報》!”陶文霞語出驚人。

徐生洲瞪大眼睛:“有?怎麼可能?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它刊發亂七八糟的東西,被勒令停刊整頓了。”

“啊?”

陶文霞苦笑著解釋道:“其實咱們《學報》創辦挺早的,早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就發刊了。那時候申請刊號還比較容易,最開始是為了發表老師、學生的論文。後來趕上‘文學熱’,就刊登詩歌、散文、小說之類的文學作品。再後來‘文學熱’退潮了,加上咱們學校名氣一直不響,沒什麼人投稿,乾脆就專登學校的新聞、校領導的講話。前些年刊號緊張,投稿的人多些,但都是為了評職稱的,不少是抄襲剽竊的,還有一些是醫療類軟文,結果去年被人舉報,就被勒令停刊整頓了。”

“立即改組《學報》編輯部,由我任主任,李特任副主任,重新招聘編輯,然後全力配合上級部門整改!只要保留刊號,罰款多少我們都認!此事關係重大,立刻、馬上去做!”

以前徐生洲覺得這所費拉不堪的學校,除了腳下的土地,其餘都屬於負資產。現在看來,它在人世間掙扎求生四十年,無論混得多失敗,至少它還活著,沒準兒在哪個角落裡就留著一筆厚重的歷史遺產等待繼承。都說“破家值萬貫”,現在徐生洲信了。

在神州科技職業學院的每一天,徐生洲都覺得艱難而充實。艱難,是因為有那麼多的困難需要他去解決,那麼多的陌生事物需要他去學習,有那麼多看不順眼卻又無法改變的東西需要他去適應。與此同時,看著原本破落的學校在自己的努力下一點點改變,變得逐漸親切和熟悉,卻又覺得無比的充實,讓他頗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直至九月中旬接到成德如院士的電話。

老爺子的語氣很溫和:“小徐啊,最近身體怎麼呀?”

“勞老師您惦記,我一切都挺好的。”徐生洲有些心虛,畢竟開學已經有些日子,自己名義上還是京城師範大學數學學院的全日制碩士生,卻一直賴在金陵,還被院士親自打電話過來催問,就好像上課看小影片被當場抓獲,真的是尷尬不已,“就是最近手頭上有些事情,忙得昏天黑地的,都忘了時間。好在事情已經進入正規,過幾天就回去向您報到。”

老爺子笑道:“不著急、不著急,先把你手頭上的事情忙完。按理說,你的水平在那裡,你自學的成績也在那裡,很多課確實不用上,自己看看書,說不定比上幾門課的效果都好。但有些課還是要上的,不然可能會影響畢業。”

“是、是、是,謝謝老師您提醒。”

“你研究的代數幾何方向,我不大懂,可能給不了你什麼指導,只能在生活上多點幫助。對了,你研究生入學報到還有獎學金的事,張院長都安排人幫你辦好了,到時候你直接找他簽字就行。”

“謝謝老師!謝謝老師!”

成老爺子這通電話一打,徐生洲就知道自己該繼續回去當學生了。好在如今通訊方便,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請示彙報。而且京城與金陵間有高鐵,單趟才三四個小時,遇到急事,來回也方便。但徐生洲仍是心中掛念不下,臨行之前,再三囑咐劉廣策要催促perks will建築設計事務所儘快拿出設計規劃方案,囑咐黃高華要盯緊財務上的每一筆開支,囑咐陶文霞要繼續推進學科建設,老師提交的論文可以發電子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