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拐過路口,遠遠看見幾個人站在門口。
開近一看,為首的是一個穿著手工定製的西裝的中年男人。
他頭髮打理的很是整齊,外面還套了一件厚重的黑色大貂,很是華貴富氣。
宋徽宜說:“看來這劉市長耳聰目明,訊息來的很快。”
他們從鬧市離開驅車過來,不過半小時。
汽車還沒到門口,劉市長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口,顯然已經等待多時。
有人通風報了信。
“他是老狐狸。”沈聿青嗤笑了聲,“兒子都成這樣了,還能笑臉相迎!”
他說,“他算是聰明人,你說話他聽得明白。”
“那我就假裝不明白。”她笑著說。
沈聿青點了點她的頭:“我的徽宜真聰明,一點就透!”
汽車停在劉家宅院門口,劉市長立即迎了上來。
他親自開了後座車門,請他們下車。
“稀客,稀客啊。”
劉市長臉上掛著笑,伸出手欲同他握手,“大少帥親臨杭城,怎麼沒有提前知會一聲,我也好一早設宴款待您啊!”
沈聿青目不斜視,視若不見。
他勾了勾唇,語氣略有些嘲弄:“劉市長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劉市長忙不迭說。
“不應該吧?”
劉市長愣了下:“少帥的意思?”
他淡淡接話:“設宴款待,倒不比我去酒樓吃上一頓,酒足飯飽後還能看場精彩的戲消食來得痛快。”
宋徽宜心中發笑。
他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一句話把人堵死了。
“……”
果然,劉市長“這”了好幾聲,接不上話。
他啞口無言。
伸出的手落空許久,他有些尷尬。
只是一瞬,他又笑著將手伸向了宋徽宜:“這位想必就是青幫三小姐吧?宋小姐,幸會幸會!”
宋徽宜瞥了眼,沒有握上。
“是。”她微微一笑,“劉市長,您的訊息很靈通。”
劉市長的笑容一僵。
他看著自己再次落空的手,有些悻悻然的直起腰,將手收了回來。
掌心在衣服上蹭了兩下。
不過三兩句話,他手心就冒了一層汗。
原本他的地位,是無需和沈聿青如此客套。
他是市長,是南京派過來的高官。
只是今日場面,他有些說不準,心中總是惴惴不安。
宋徽宜的話,多少有些陰陽怪氣了。
說他訊息靈通,是在暗諷他。
一則諷刺他的手都伸到南城了,把她和沈聿青的事打聽的明白;二則說他訊息靈通,卻對自己管轄的杭城內的黑暗視而不見。
“犬子糊塗,也怪我這個做父親的平時事情繁多,忽略了對孩子的管教,沒想到他竟然做了這麼多糊塗事!”
劉市長嘆了口氣,一臉痛心疾首,“今日有大少帥替我出面教訓犬子,定然能給他長點記性,讓他以後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
他第一強調自己為杭城貢獻頗多,第二暗指沈聿青越俎代庖,他這個父親還在,由不得他來管教。
他也表明了,他不計較這件事。
沈聿青似笑非笑:“不過是在督軍管轄範圍內處理些腌臢的事情罷了,若是換了旁人,也是要教訓的。”
劉市長一聽,嚇得擦了擦汗。
他聽到手下人來電,自是知道有人當著他們的面說了劉家和三少帥的關係。
沈聿青這番話,就是在敲打他。
他沈聿青都不會越過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