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少芬正怒火中燒,瞧見容辭走進來,儘管竭力壓抑著情緒,可語氣依舊帶著火氣:“柳導,如煙出道這麼多年,參演過大導演的作品不計其數,從來沒受過傷。這次純粹是看在金導的情面上才答應客串,結果卻出了這種事……”
鄧如煙打斷了她的埋怨,語氣輕鬆地說:“拍戲的時候受傷或者發生意外,是誰都不想看到的,但這也很常見,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看向容辭,接著說道:“沒什麼大問題,休息幾天就好了。”
蔣少芬還是氣不過:“休息幾天?誰知道這期間會出什麼狀況……”
就在這時,安庭深平靜的聲音插了進來:“我先走了。”
說完,他走到容辭身邊,皺著眉問道:“今天的戲拍完了嗎?”
容辭手指微微蜷縮,點了點頭回答:“拍完了,金導讓我來看看鄧小姐的傷勢怎麼樣,並且代表劇組道歉,實在不好意思。”
“嗯。”
安庭深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那我們走吧。”
“好的。”
出了門,安庭深提醒道:“外面記者太多了,我們從另一邊走。”
“好的。”
隨後,男人試著牽起她的手,容辭下意識地躲開了。
他轉過頭,皺著眉看著她,又一次嘗試握住她的手,這次容辭沒有再躲開,但安庭深聽到了她輕輕的抽氣聲。
男人眉頭皺得更緊,托起她的手才發現手掌已經破皮紅腫。“怎麼弄的?”
容辭抿了抿嘴唇,隨意地回答:“不小心撞到的。”
走進直達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後,安庭深一隻手摟住她的腰,低頭目光緊緊鎖住她的臉龐:“讓你不開心了嗎?”
容辭靠在背後的牆上,疲憊地說:“我只是有點累,今天忙了一整天。”
她是不是真的不開心呢?
那一刻或許是真的。
有時候,她也覺得這個男人比他表現出來的更在乎自己,自己並非一點機會都沒有。
從天亮忙到天黑,拍戲既耗費體力,也需要費神。
容辭不確定地下停車場是因為沒人急著找他們,還是被保鏢清場了,格外安靜。
她坐上車準備給金浩辰打電話,這才注意到手機上有無數個未接來電,全是安庭深打來的。
除了未接來電,還有幾條簡訊,一條比一條流露出不滿。
今天實在太忙了,哪怕有一點點空閒時間都想眯一會兒,手機放在包裡一整天都沒拿出來看過,連時間都是看手錶才知道的。
不知怎麼的,眼眶裡突然湧出淚水。
她咬著嘴唇不出聲,把頭偏向窗外。
一路上她都沒說話,安庭深見她閉著眼睛,心想她是真的累了。
畢竟導演這份工作,既消耗體力又耗費心力,需要不停地思考和行動。
他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會鍾情於這樣的行業。
心裡雖這麼想,他卻沒出聲打擾她休息。
回到別墅後,容辭徑直上了二樓,走進臥室洗了個澡,隨後爬上床準備入睡。
安庭深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她下樓吃飯,便掐滅手中的菸頭,起身朝樓上走去。推開臥室門,裡面一片漆黑,寂靜無聲。
開啟燈後,他才瞧見躺在床上的她。
她已經洗完澡,換上了睡裙,一隻手臂露在外面。
就在他打算叫醒她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她睫毛上掛著的淚珠。
望著她那張純淨的臉龐,安庭深俯身捏住她的鼻子,接著吻住了她的唇,讓她無法呼吸。
“你忘了要吃飯嗎?”
他貼著她的耳畔,用溫柔而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