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沙啞的聲音說道,“容辭。”
她沒有睜開眼睛,聲音低沉又含糊:“我吃過了,明天一大早要起床,我得早點睡,你去吃飯吧。”
安庭深自然不會答應,掀開被子就要把她抱起來:“吃飯只需要二十分鐘,吃完就回來接著睡,不會耽誤你時間的。”
容辭在他懷裡搖了搖頭:“我不想吃,就想睡覺。”
她掰開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翻了個身,“你能不能別再來煩我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不耐煩。
男人毫不猶豫地把她的身體扳了過來,黑眸微眯,目光緊緊盯著她的臉:“今晚我送如煙去醫院,你是不是因為這個生氣了?”
他耐心地解釋:“是你一整天都不接電話,我才去片場找你,剛好碰到她被蛇咬了……”
他皺了皺眉,“乖,先把晚飯吃了。”
這聲音和態度溫柔得過了頭,就像一把鈍刀,一下一下地刺痛她的神經。
積壓已久的情緒瞬間爆發,她隨手抓起旁邊原本屬於他的枕頭,直接砸到他臉上,衝他發火:“不吃,不吃,不吃!你覺得我該吃飯,可我現在就想安安靜靜地睡覺。”
她呼吸急促,表情冷淡,“我不吃,別再來煩我了。”
安庭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人在他面前這麼衝他吼過“別再來煩我了”。
他覺得自己氣得都想掐死這個女人了。
男人的下巴繃得緊緊的,容辭看著他的臉色,突然想到要是再像那晚那樣對她好,她明天就會收拾東西離開,不,都不用收拾什麼,她可以直接走。
這個念頭剛閃過,那個輪廓線條緊繃的男人果然朝她撲了過來。
他用力把她按在床上,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那股兇狠的勁兒,彷彿恨不得咬掉她的舌頭。
但他僅僅是吻她,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或侵犯。
“柳容辭!”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喊出她的名字,從她的唇上離開後,又重重地在她的唇瓣和下巴上親了好幾下,“遲早得被你這樣的女人給氣死!”
話音剛落,他就不由分說地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見她還不安分地扭動,他便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臀部,黑著臉呵斥道:“你要是還繼續鬧著不吃飯,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無戲可拍?!”
女人也不知道是因為被打了這一下,還是被他的訓斥嚇到,眼睛睜得大大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安庭深一邊抱著她往外走,一邊接著說道:“還有,以後你要是一整天都不接我的電話,就別想在這圈子裡混了!”
雖說被抱在懷裡,可容辭總感覺自己隨時都會摔下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她只能緊緊摟住他的脖子。
她抿著嘴唇,自始至終都沒吭聲。
安庭深讓王媽去客廳,自己抱著容辭在椅子上坐下,也在她身旁落座,和聲細語地說:“吃飯,好不好?”
說著,他給她盛了一小碗湯,放在她手邊,輕聲細語道:“你跟我耍耍小脾氣可以,但可別把自己餓著了。你要是不吃東西,明天拍戲哪來的力氣?”
容辭的手放在腿上,看著面前香氣撲鼻的湯,突然笑了起來,問道:“你今天怎麼脾氣這麼好?”
她凝視著他那雙看似溫柔,實則深邃得讓人捉摸不透的眼睛,說道:“要是你覺得傍晚在片場的事讓我心裡不痛快,那你幫我解決一下楚子琪就行,其他的我都不需要。”
她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態度堅決地說:“你不用來哄我,我是真的覺得煩。”
“說完了?”
男人深深地望著她,臉上不見一絲怒意,依舊是那副英俊又溫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