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熟練,再加上擔心她的額頭,安庭深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幫她洗完頭髮,容辭幾乎一動不動地趴著,差點睡著了。
洗完後,他幫她擦乾頭髮幷包好,透過水汽看著她白裡透紅的臉頰說道:“我在外面等你,洗好了叫我。”
容辭默默注視著他起身離開浴室,他的襯衫和褲腳都溼透了一大片。
她的頭仍舊暈得厲害,在浴缸裡泡久了讓她愈發難受。
她快速洗淨身體,扶著牆拿了一條浴巾擦拭身體。
由於太過眩暈,又在水中泡得太久,她走路時有些晃晃悠悠。
手肘不小心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聲響。
“容辭,”外面馬上響起敲門聲,“洗好了嗎?我要進來了。”
他並非在詢問,而是在告知,說完便直接推門而入。
容辭全身赤裸,本能地用浴巾遮住身體,“安庭深!”
他有意把衣服留在了外面。
她咬著嘴唇說:“你把衣服給我拿進來。”
安庭深徑直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毛巾繼續幫她擦身體,“待會兒要上藥,上完藥再擦。”
他看著她身上各處的淤青,動作停頓了一下,聲音低沉了幾分,“你在具曉燕那兒,沒讓她給你買藥嗎?”
“買了。”
他語氣沉重地說:“就只記得買避孕藥了?”
容辭平靜回應:“還有感冒藥。”
安庭深沒再說話,幫她擦乾身體後就抱著她出了浴室,床上放著一支藥膏。
容辭抱著枕頭把自己裹起來,“能讓我自己抹藥嗎?”
他擰開藥膏蓋子,淡淡地說:“背上和下面,你自己能抹到嗎?”
她鑽進被子裡,冷淡又不耐煩的聲音傳來,“不用抹,死不了,自己會好。”
安庭深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把她拉了出來,“趴好。”
一邊說著,一邊擠出一些白色藥膏,“王媽晚飯快做好了,擦完藥我們就去吃飯。”
她的身體和精神都處於極度疲憊的狀態,抱著枕頭安安靜靜地躺著,不再與他做無謂的對抗。
藥膏塗抹在面板上,帶來一陣清涼舒適的感覺,絲絲涼意散開。
當男人認真細緻地為她全身的淤青塗抹藥膏時,容辭已經蜷縮著睡著了。
她那兩條秀氣的眉毛一直緊緊皺著,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
安庭深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依舊燙得很厲害。
他皺起眉頭,心裡明白她十分睏倦,實在不忍心打擾,但想著她虛弱的身體狀況,不吃東西光睡覺肯定不行。
“容辭,”他輕輕撥開落在她臉上的頭髮,低聲呼喚。
他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臉上,癢癢的,容辭下意識把頭埋進枕頭裡躲開,眉頭皺得更深了。
她的身體和臉龐散發著熱氣,安庭深本想伸手捏捏她的臉,可最後卻低下頭,在她的面頰上輕輕一吻。
這不是那種深入的吻,只是薄唇在她面頰上輕輕滑過,等靠近嘴唇時,身下這個散發著溫柔氣息的女人似乎有著一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讓他忍不住想要親近。
當他沉重的身體壓在她身上時,容辭被驚醒了,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眼裡滿是恐懼,這讓安庭深無法忽視。
“安庭深!”
她伴隨著粗重的呼吸聲尖叫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
安庭深臉色陰沉,原本打算起身,卻因為她的目光停住了動作,也沒有再有進一步舉動,只是冷淡地說:“醫生到了,穿好衣服,讓他先給你檢查。”
說完,他才不慌不忙地從她身上起來,轉身拿來一套柔軟的毛衣和寬鬆的長褲,讓她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