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鄉。如今都內在籍之民,中興以來,無過於此。若能善用,所獲良多。”
“營建新都,必須大量丁役。與其事後徵調擾民,不如權變當下,便以時下在籍之民為用。”
“可是,時下府庫空虛,國用已是艱難。若再妄興土木,能否維持得住?”皇太后憂心忡忡道。
“中樞者何也?集四方之物,以資中用。今次亂事,京畿所害尤深,但四方卻仍有餘力,正宜引援為補……”
如今東晉這個朝代,就像是暮氣沉沉、行將就木的一個企業,不是沒有底蘊積累,只是資源的流通渠道實在太過堵塞,致使大量資本沉澱,不能迸發出老樹翻新的活力。
營建新都是沈哲子生造出來的一個概念,如果能撬動那些沉澱的資本湧動起來,衝開那些阻塞的渠道,國事仍然大有可為。
儘管沈哲子已經極力用樸實的語調講解,但是這樣一個宏大的構想,皇太后一時間也很難理解。
到最後,沈哲子只能從切身利害對皇太后講述:“如今臺苑已是殘破,內外無阻,不堪為居。君主不能安居,臣民如被針氈,營建新苑已是迫在眉睫。”
皇太后聽到這裡,眼神不禁一亮,重修苑城這一件事,哪怕不考慮別的方面,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只是早先她知國用艱難,也不好主動提出。如今沈哲子說起,更讓她有感於這個女婿不只在國事上頗多建功,生活上更是體貼入微。
“這樣吧,維周你且暫留城內,來日再作廷議。天色已經晚了,你就留下來,我讓宮人去請你家娘子,今夜就住在苑中。”
:()漢祚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