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旁邊的胡潤,因為胡潤這獨眼造型有些別緻,不免多望幾眼,然後才問道:“這位郎君瞧著有些眼生,是元子你的新識?”
“這一位是……”
桓溫張口要介紹胡潤,然而一時間不知該怎麼說,他倒不是恥於胡潤的出身,而是此人舊事不堪,他雖然不介意,但不知庾曼之對其態度如何。其實對於將胡潤引入沈園,他心內也有幾分遲疑,但是胡潤待他實在太熱情,施惠良多,讓他無從拒絕。
“豫章胡厚澤,見過庾侯。庾侯名門之後,卻有敢戰之名,我雖身在南土,但也久有耳聞。今日有幸得見,果然風采懾人!”
胡潤上前一步,禮拜說道。
見胡潤並不言及具體,桓溫便也含糊說道:“去年廣德兵劫,我曾受厚澤兄救命之恩。”
庾曼之聽到胡潤的誇讚,心裡已經高興起來,又聽到桓溫這麼說,便上前一步自來熟的拍拍胡潤肩膀,笑語道:“原來也是一個驍勇戰將,可惜不曾並肩殺敵。胡郎你既然是元子良友,到了府上也就不必約束。”
他這麼熱情,是在軍中學了不少兵痞做派,言語之間早將沈園當作了自家庭院。看一看胡潤那被眼罩蓋住的眼眶,不禁感慨道:“戰陣衝殺,難免會有疾患,胡郎與我都是一般惡運,傷在了面盤。不過生而為丈夫,弓馬邀名爵,敬我者知我敢戰,厭我者絕非同流。不必以此介懷,世間總有知者!”
這傢伙熱情的過份,以為胡潤也是平叛戰傷,與自己處境相類似,竟生惺惺相惜知己之感。只是聽他這麼一說,桓溫和胡潤的神情都不免變得尷尬起來,不知該不該道明真相。
:()漢祚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