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禾轉頭一看,見得裴繼安皺眉站在門口,頓時鬆了口氣,當即道:“三哥快來,這謝善要欺負我,給謝二哥攔住了!”
她滿似以為裴繼安一來,謝處耘就會收斂幾分,卻不想見得這一位裴三哥,謝處耘卻是更瘋了,狠狠踢了幾下那謝善的肚子,口中叫道:“三哥,我回來時見得這人要行那等齷齪之事,好險就叫他得了手!”
屋子裡除卻謝善,就只有沈念禾同謝處耘。
裴繼安一下子就想到了當日在荊山腳下的小衙署裡頭,謝善色眯眯盯著沈念禾的樣子,一時臉色也變了,當即道:“打肚子,打吐了算我的!”
***
謝善慢悠悠轉醒的時候,天都黑了。
他全身都痛,嘴巴里臭燻燻的,從喉嚨裡頭泛起來一股豬騷味同血腥味,又有嘔吐物的酸臭味,頭暈乎乎的,也是又麻又痛,彷彿被悶棍敲了一百下一般,除此之外,胸口發悶,肚子痛得彷彿不是自己的,下頭更是木木的,痛得已經幾乎沒了知覺。
“少爺可算醒來了!”
邊上的伴當驚喜地圍了上來,問道:“少爺餓不餓的?可有哪一處不舒服?腿疼不疼?”
謝善有些發懵,轉頭見得自己不知何時已是回了家,又有些反應不過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咬牙切齒問道:“那謝處耘同裴繼安……”
伴當聽得他問,便十分殷勤地解釋道:“少爺喝醉了酒,還是裴官人同那謝小哥兩人幫著送回來的。”
謝善雖說喝醉了酒,多少卻記得些醉時的事情,他一抬手就是全身發疼,登時再顧不得聽這些話,打斷問道:“我身上的傷是誰打的?!是不是那謝處耘??”
那伴當略有些猶豫,過了半晌,復才道:“好似不是誰打的,是少爺自家摔的——裴家的姑娘攔不住,您這一處竟是爬去了桌子上頭,不想從桌上跌了下來,幸好沒折到腿,只是傷了不少地方,還要去搶謝小哥揹回來的豬往自己頭上罩……”
如果放在平時,謝善恐怕早已一腳踹了過去,只是眼下全身都動彈不得,只好氣得罵道:“你這眼睛瞎的嗎?老子沒事去搶他的豬幹什麼?!主子被打了都不知道是誰打的,看我好了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