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苔知道這個品種的鸚鵡,成年雄性橫斑鸚鵡的尾巴呈現墨綠色,如果將鳥類的尾巴類比成人類小腿,那西裝男小腿上冒出來的墨綠色羽毛就很好解釋了。
但有一點她需要確認,“當時,霍巧綠有沒有吃下鸚鵡的肉?”
“這個我沒有細問,稍等,我立馬把人帶過來。”
等負責談話的人離開,溪致遠舒了口氣,“既然有方向了,那我立馬跟首都那邊的人聯絡,看看他們那邊是否也有同樣的情況。”
他去一邊忙了,只剩下溫苔、陳絲語以及幾個負責觀察和記錄的人留在原地,默默等待這兩個人最終的結果。
約莫兩個小時後,羽毛終於將伍瓏雪和西裝男的面部全部覆蓋,玩兩人也像是在這個瞬間失去了語言能力,只從喉嚨裡勉強擠出類似於鳥鳴的聲響。
在眼下這個環境,顯得莫名恐怖。
霍巧綠被帶來的時候,看到實驗床上的伍瓏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幾次想要掙脫旁邊人的束縛,衝上前去檢視情況,但都被死死攔住了。
溪致遠將前因後果與利弊皆分析給她聽,花了好長時間,霍巧綠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了下來。
按照她的回憶,一隻鸚鵡除去渾身羽毛本來就不剩多少肉,趙振那麼做,也並非是為了果腹,只是出於某種惡趣味,想要看看伍瓏雪吃下自己心愛寵物時會是什麼反應。
因此,她作為不相干的人,好運逃過了一劫。
“要是我能早點發現這件事就好了。”
霍巧綠捂著臉,眼淚從她的指縫滑落,“小瓏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件事本來就跟你沒關係,”陳絲語拍拍她的肩,“不要這麼自責,振作點,說不定這對伍瓏雪來說是好事呢。”
面對她的安慰,霍巧綠反應很是遲鈍,她緩緩垂下雙手,呆呆望著伍瓏雪,半天不說一個字。
在此期間,溪致遠和首都那邊成功取得了聯絡,得知伍瓏雪和西裝男趙振身上的特殊現象,首都三個基地都十分重視,要求溪致遠實時與他們同步情況。
又過了半個小時,躺在實驗床上生死不明的兩人終於有了動靜,最先開始掙扎的是趙振,他似乎已經失去了屬於人類的理智,像只野獸只知道用蠻力解決問題。
束縛帶堅持了不到五秒就逐個崩斷,渾身包裹在羽毛中,只剩一雙漆黑眼睛在外的趙振扇動著自己的翅膀,在眾目睽睽下,硬生生拔高身形,飛到了半空中。
他歪著頭,反覆打量著公共實驗室內的其他人,大概是在評估威脅性和是敵是友。
片刻後,他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猛地揮舞翅膀,數十根羽毛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朝眾人襲來。
溪致遠目瞪口呆,好在是身邊人反應迅速,拉著他躲到實驗臺下,下一秒,數十根羽毛如鋼針般扎進了實驗臺的擋板中。
眼看一擊不成,趙振索性換了目標,調轉方向,對準了旁邊的溫苔三人。
溫苔也如法炮製,拉著其餘二人躲到掩體後。
“別開槍!”
溪致遠緊急制止想要反擊的溫苔和陳絲語,“我們還需要從他身上搞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活捉儘量活捉。”
理是這麼個理,但現實情況是什麼樣的呢?
是僅靠趙振一人、不,一鳥之力就能將公共實驗室內的眾人壓制的頭都不敢露,他身上的羽毛跟用不完似的,十幾根二十幾根一直往外甩。
這要是誰敢探頭,直接就能被紮成刺蝟。
陳絲語擺弄著手裡的槍,心裡憋屈得很,她用眼神示意溫苔:咱們就這麼耗著?
溫苔嘆氣:要是能殺她早就動手了,耗著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現在就只能看這傢伙會不會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