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桅等蘇子默放下手,也給陳洛施了一個萬福。
陳洛回禮。
白桅道:“多謝公子厚愛,但我提前答應了蘇公子,他新曲乃一首男女對唱,歌詞與旋律,盡得我心,為此我們準備了兩天的時間,實在……抱歉!”
說完,白桅又施了一個萬福。
陳洛怔了怔,總覺得哪兒不對,忽地,他明白了。
陳家沒出事之前,陳洛再怎麼吊兒郎當,那也是三品大員的公子。
若是伺候好了,哪怕娶回去當個妾,也是高攀。
畢竟,在這煙花之地,非是久居之所。
可現在呢?
陳家都要被流放了,陳洛也因為父親的事情,貶為庶民。
沒地位不說,還沒有錢……
陳洛想通這一點,便微笑釋懷。
可以理解,人之常情。
“能得白姑娘傾心的曲兒,一定旋律優美,詞意深遠,這沒什麼好抱歉的!”
陳洛念著白桅在無人幫助時,還願偷偷給錢的恩情,保持了距離。
人家已經夠意思了!
還能求什麼呢?
倒是一旁的蘇子默突然開口,“哦?陳公子也會作曲?”
陳洛瞄了一眼蘇子默,心說,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瞧不起誰呢?
老子隨便拿出來一首曲子,都能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但他不想駁了白桅的心情,拱手道:“還行吧,不說我了,大家都對二位的曲子期待已久,我們就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請!”
說完,陳洛就要離開舞臺。
花姐突然道:“別呀陳公子!來都來了!”
說著,花姐拽住了走下臺階的陳洛,又把他給拽回舞臺中間。
花姐接著道:“今天啊,你們所有人都來值了,有位恩客說了,今日誰能跟蘇公子的新曲打個伯仲,賞銀萬兩!”
“啊?賞銀萬兩?我的天啊!”
“不會又是六爺吧?他可最愛湊這種熱鬧!”
“不能吧?六爺自從上次出事,可很久沒露過面了!”
花姐笑道:“都別猜了!這位……公子,請露面吧!”
說著,眾人順著花姐的目光,再次望向二樓走廊。
一位穿綾羅綢緞的貴公子,拿把紫檀小木扇,輕輕拍打著手心出現。
他對一樓大廳裡的人,揮了揮手,完了摸摸小鬍子,看向了舞臺中間的陳洛。
她就是女扮男裝的張思柔。
看著舞臺中間的陳洛,張思柔很想下去拉住他質問一番。
但想到陳洛為白桅寫了曲子,心已涼透。
她現在只想看陳洛出醜!
既然自己真心餵狗,你的真心對別人來說,不也是餵狗?
陳洛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貴公子,搜刮原主記憶,想不起來是誰。
但想到萬兩白銀,陳洛猜測,很可能是六爺身邊的烏進,想了這麼個點子,暗中支援自己。
否則,哪兒有這種冤大頭啊?
花姐看向身邊陳洛,笑問:“陳公子?那就……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