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十分鐘後,唐嬌過來接我,她緩步走到我的身後,將我的輪椅輕輕推走,我問了她一個小小的問題:“現在不是禁捕嗎?為何有這麼多漁船?”
“你記錯了,還沒到禁捕期!”
“是啊,最近記憶力總是不太好!”
“你……是不是又心軟了?”唐嬌輕聲問道。
我搖了搖頭。
唐嬌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便安慰地說道:“這世界很大,有些事,有些人,有時忘了,記不起來,倒也是挺好的!”
“有些人,並不是想忘就可以忘記的!唐嬌姐,我想去看看童蕾,我想她了!”
“好的,我們這就去!”
舊倉庫中
在舊倉庫昏暗的角落裡,秦璐將一張泛黃的照片遞到孬孩兒面前,聲音低沉發問道:“這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嗎?”
孬孩兒斜眼一瞥,隨即搖了搖頭,一臉的不在乎。然而,秦璐的動作卻瞬間讓他收斂了輕佻。她操起一把沉重的扳手,手腕一抖,扳手便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直直地朝孬孩兒揮去。孬孩兒下意識地往後一縮,慌亂中擠出幾句話:“對不起,姑奶奶,再讓我瞧瞧!”
這一次,孬孩兒的目光變得專注而凝重。他將照片湊近眼前,仔細端詳,彷彿要從那模糊的影像中挖出一絲線索。片刻後,他低語道:“是他!”
“是誰?”秦璐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卻又刻意壓低了聲音。
孬孩兒點了點頭,彷彿在確認自己的記憶:“認識!”
“他是誰?你們怎麼認識的!”秦璐的追問如同連珠炮火,不容他有絲毫遲疑。
孬孩兒乾澀的嗓子發出一陣沙啞的聲音:“姑奶奶,能先給口水喝嗎?”
秦璐厲聲呵斥:“不行,說完了再喝!”
孬孩兒嚥了咽口水,彷彿在努力潤澤那乾涸的喉嚨,然後緩緩開口:“我的師傅黃浩,曾帶著我,從寧總那裡騙到一枚銅鏡,聽說值老錢了。那晚,我們在橋下打暈了他,並把他抬放進後備箱。正當我們準備開車離開的時候,有一輛吉普車擋在了我們的車前……”
“是什麼樣的吉普車?”秦璐的語氣愈發急促。
“是一款老式的吉普車,軍綠色的。”孬孩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顫抖。
“車牌多少?”
“我們沒看清,車上下來兩個人,當時他們讓黃浩和我下車,其中有一個人就是照片上的人。這眼神,這輩子都忘不掉……”孬孩兒的神情變得複雜,似乎那雙眼睛已經深深烙印在他的記憶深處。
秦璐微微皺眉,似乎在判斷孬孩兒的可信度。她又問道:“讓你們下車就下車,你們也不擔心東窗事發,也不反抗,一腳油門就可以逃之夭夭了,何必這麼老實!”
“姑奶奶啊!不下車可不行啊,他們可都帶著槍呢?”孬孩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哭腔,彷彿還在為當時的驚險後怕。
“槍?什麼樣的槍!”
“是六四式手槍,常規的警用手槍!”孬孩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炫耀,彷彿自己對這種武器瞭如指掌。
“哦,這事你倒是看得真切啊!”秦璐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那手槍,我玩過,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了!”
孬孩兒急忙解釋,生怕秦璐不信。
“之後呢,繼續說!”秦璐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他的辯解。
孬孩兒咳嗽了幾聲,喉嚨裡發出一陣乾澀的聲響。他再次央求道:“姑奶奶,行行好,給我口水喝吧!”
秦璐擰開了一瓶礦泉水,卻並沒有遞給孬孩兒。她將水瓶高高舉起,對著孬孩兒的頭頂猛地傾倒下去。孬孩兒下意識地仰起頭,張開嘴,試圖捕捉那僅有的幾股清水。然而,秦璐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