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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孤勇者

璟隴城灰褐色的城牆在暮色中裂開一道缺口,申屠鐵騎玄色重甲折射著午陽的血光。

陣前一騎校尉策馬橫槊,紅獅軍旗下爆出狂笑:“縮在璟隴城的羿家龜孫子們,你們族長羿鎮龍都丟盔卸甲下跪投降了,爾等還不趕緊出來讓你爺爺砍下頭顱當溺壺——”

城垛青磚猝然炸開蛛網狀裂痕。

羿天劍雙足蹬碎磚石,黑袍被氣流撕成獵獵殘影,五丈高空墜勢竟在半途詭異地凝滯一瞬——那是天權境六品武者靈力在足底爆發的反衝。

鐵槍校尉瞳孔剛縮成針尖,喉結已被劍鞘尾端的銅箍精準擊中,伴隨著喉骨碎裂聲

校尉的咽喉綻開一朵血花,仰面栽倒時瞳孔裡倒映著翻卷的硝煙。羿天劍左手接住半空中的鐵槍,墨色戰靴驟然繃緊脛甲,靴尖勾住轡頭的剎那,黑鐵馬飾在陽光下炸開刺目寒芒。

戰馬驚嘶著揚起前蹄,鬃毛間蒸騰的血霧被疾風劈成兩縷,他借勢騰空翻轉,腰腹鎧甲與馬鞍刮擦出流星般的火花。

三根染血的穿靈箭在斬擊中寸寸崩斷,箭頭崩起的瞬間,左側重騎兵的流星錘正撕開空氣。

羿天劍右手繩索繫著劍柄的斷劍突然化作銀色殘影擲出——劍鋒精準刺入甲冑護頸的縫隙,血漿呈扇形噴射時,滾燙的猩紅液體潑滿騎兵頭盔內側,金屬刮擦聲化作令人牙酸的繞聲。

左手朝五十步外的弓騎手投射出鐵槍,槍尖刺破鎧甲與骨肉,伴隨著慘叫與甲骨碎裂聲。

三具申屠鐵騎屍身尚未墜地,戰馬鐵蹄已踏碎染血的凍土。羿天劍左手攥緊韁繩在掌心刻出勒痕,右手劍刃甩出的血珠在空中連成赤色珠鏈。

屍首旁邊倖存的騎兵勒馬急停,鐵甲相互撞擊的轟鳴聲如同暴風雨前的悶雷。

“喲,來個不怕死的,夠膽!”三十丈外的赫連御彪揮動令旗,鐵騎洪流如黑潮合圍。

羿天劍突然夾緊馬腹急停,追兵長矛擦著他後頸交錯刺空的剎那,劍鋒自下而上撩出半月形劍氣。無色靈力波紋掠過,五柄精鋼矛頭齊刷刷斷裂,矛杆反戳進騎兵面門。

一柄流矢擦過他左肩,布帛裂口滲出細密血珠。羿天劍卻藉著疼痛擰身旋斬,劍刃在靈力灌注下泛起白芒,劈開右側鐵騎連人帶馬的重甲。

馬匹胸腔爆開的血霧中,他踏著崩飛的護心鏡躍起,劍尖點碎三人天靈蓋如穿腐木。

嗡嗡塵土和碎石被震波揚起。

鐵騎屍骸在他身後堆積成扭曲的弧線,但更多玄甲正從兩翼包抄。羿天劍突然彎腰左手抓起一塊灰石頭甩向空中,靈力灌注的灰色石頭竟在空中炸成白茫茫石灰粉。

視線穿過粉塵捕捉到他鬼魅般的身影——伏身貼馬腹從槍陣縫隙鑽過,反手劍刺穿七匹戰馬腿筋。

耳邊只剩下“咚咚咚”的心跳聲,像擂鼓般急促而有力,彷彿要衝破胸膛。

赫連御彪終於按著馬鞍站起身來,卻見那黑袍武者突然調轉馬頭直衝本陣。染成暗紅的劍鋒點地劃出火星,所過之處地縫竄出蛛網般細密劍氣,三十步內騎兵馬蹄齊踝而斷!

塵煙中的人馬慘嚎聲裡,那道孤影已撕開缺口衝向西邊。

申屠鐵騎的玄色浪潮在璟隴城下翻湧,赫連御彪的獅紋戰旗刺破天色。

陣前校尉的屍首仍抽搐著噴濺黑血,羿天劍單騎突入敵陣的剎那,五千鐵甲同時爆出狼嚎般的戰吼。聲浪震得城牆磚縫裡的枯草簌簌發抖,而他劍鋒上滴落的血珠正被靈力蒸成猩紅霧氣。

染血的馬蹄踏碎校尉面甲,羿天劍猛拽韁繩令戰馬人立而起。

三柄鉤鐮槍從左右兩側貼地掃來,他竟鬆開馬鐙翻身倒掛馬腹,後腦幾乎擦過槍尖的同時,劍鋒劃出半圓斬斷六條馬腿。“咔嚓”—骨折聲混著戰馬哀鳴,騎兵栽倒時被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