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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裂的痛楚蔓布全身,幾乎讓我灰風煙滅的災禍,緣起竟只因為我的幽藍蝴蝶。

那時,我也才十歲,因為頑皮跑到鄰鎮看熱鬧去了,方僥倖逃過此劫,其實,我寧願死的是我,因為我是災難的源頭,我才是該死的人。鮮血,染紅了眼,親人的呼救聲越來越模糊,像蟄伏在迷霧裡,現在的我已經記不起他們準確的長相了,僅僅能夠憶起輪廓和潺潺不斷的紅。

我躲在草堆中死死捂住自己的口,生怕洩露出了哭聲,眼淚從指縫中不甘地滑落,那是我遇到顏以前最後一次哭泣。

我望著那拎大刀的光頭像貓戲鼠般威嚇著我的弟弟,凌虐殘忍地放了再抓回,終於玩膩就抄起刀,狠狠斬下,霎那間,迸裂的血漿濺了開來,弟弟的小胳膊小腿不再掙扎了,我的弟弟啊,弟弟,就像破布娃娃一樣被隨意扔到一邊,兩個男子冷漠地揮刀向餘下的人,所有的人橫豎都沒有逃過,皆死於那把鋒利的刀刃下。

他問,“好像沒有那個蝴蝶的小孩啊。”

另外一個撕了我父親身上的粗衣布,擦淨血,不耐道,“媽的,那個兔崽子給我們假訊息。”

仇恨、痛苦、自責,百般滋味幾乎要把我覆滅,我要殺了那些劊子手,我要殺了這些混蛋,我的血液在嘶吼叫囂,身體內如有冷焰燃燒,冰洌的感覺在身體裡一種難以駕馭的力量擴散著,襲上胸口,接著是手,巨浪般洶湧氣息在體內翻湧,不能自控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真的要死了麼?死了也好,可以和家人在一起了。

我任那種失控的力量奔騰,倏地,眼前一陣錯亂的畫面,進入無邊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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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醒來時,一個白鬚道人表情複雜地望著我,依然在那個我不願醒來的場景,雙手卻不知何時沾滿鮮血,那兩個仇人已經屍體分為數段散落在四方,似乎是被尖銳的兵器切斷的,傷口接處都是平滑的樣子,我掙扎著向後退卻,防備地看著這個執拂塵的老道士。

最後,這個老者帶我離開了,離開了一夜之間三百餘口除了我無一活命的村子,他,也就是我的師傅,雲空道長。原來是我,殺了他們兩個雜碎。

師傅說,柳,你,是五行御法之水嘯。

師傅將我御水之力封了,他認為我還沒有控制它的力量,唯恐因一時情緒會生靈塗炭,我不禁自嘲,有這麼厲害麼,若那麼厲害早該讓我救了大家了。現下的我早已不在意,反正,仇已報,心已靜默。

末了,師傅撫須道,柳,當你遇到要保護的人,封印自然解了,凡是莫強求。

我無謂地冷著臉,一言不發,對我重要的人,已經離去。

我一直易著容,掩蓋了那張毀滅我童年的標誌。開始是師傅為我易容,後來自己看多了,竟也在此術上頗為精湛。

在別人眼裡,我是個不求上進,無所事事,並且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而這樣的人卻莫名受到雲空道長的寵愛,他們嫉妒,他們表面上尊重我,其實心裡則不然。

雲虛觀裡的生活規律、無趣,除了和茴湘師姐在一起的時候,她比我大二歲,據說是在我之前被師傅好心收養的孤女,打小住在雲虛觀了,師姐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子,她有著溫柔的笑靨,像親人般讓我覺得生命裡溪流重新緩慢流動,我仰慕她。尤其是敬佩她的博學、不僅是精通琴棋書畫、對觀星玄術也有涉獵,十六歲就被譽為天澤第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