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三人都笑,說可不是嗎,但願不漲價才好。
第十七章 尋人
第十七章 尋人
離了景泰珠寶店,筱太太道要請菀小姐喝茶,琴太太也說好,三個人坐了人力車穿過鬧市,停在一間店鋪門前,之琬抬頭一看,恰是“凱司令”,想起紫菀爸爸總說要帶她來凱司令吃栗子蛋糕,看來就是這裡了,不覺一笑。三人進了店,揀張桌子坐了。桌上鋪著雪白的桌布,熨得筆挺,中間放著一個小小的白瓷花瓶,瓶裡插著一朵粉紅石竹。
之琬偷偷打量店裡的客人,年輕的年老的都有,以婦人為多,還有幾個洋女人,在店裡也戴著小小的草帽,帽沿上彆著絹花。整個店子都香噴噴的,也辯不出是什麼香。
僕歐拿了餐牌上來問要點什麼,筱太太說三杯咖啡,一份司空餅,又問琴太太和之琬要什麼,琴太太說要午茶蛋糕,之琬只知道一樣,當然是說栗子蛋糕。
筱太太點頭笑道:“到底是小姑娘,喜歡吃奶油蛋糕,我這個年紀,再吃這樣的甜東西,有點消化不了。”
琴太太說:“啐,你這個年紀;你有多大年紀。我年紀比你大,就愛吃個甜。”
不多時咖啡和點心端了上來,一人面前一杯咖啡,一碟子西洋點心,另外還有幾個小瓷罐。咖啡之琬認識,紫菀爸爸常喝,用一隻鐵聽子裝著,舀一勺粉末放在大玻璃瓶子裡,加滿水放小火上咕嘟咕嘟煮,煮好了倒在小杯子裡,再放糖。夏陽拿給她喝,之琬開頭當是藥,後來才知道是洋人常喝的東西,就跟自家的茶一樣。
之琬看自己面前那栗子蛋糕,是小小一碟子欺雪壓霜般的白色花簇,碟子邊上有一把亮晶晶的長柄小勺子,她拿起來舀了一小角,原來白糊糊的花底下還有淺棕色的泥狀物,下面是淡黃|色的餅。放進嘴裡一嘗,果然又軟又甜又香,上頭做成花一樣雪白的大概就是奶油,棕色的是栗子,煮熟了磨成了粉又加糖拌勻的,黃|色的鬆鬆的是蛋糕吧。三層不同味道的東西放在一起,還真是好吃。她又舀了一大勺放進嘴裡,細細品嚐香滑軟綿的口感。
再看琴太太,狠狠地往咖啡裡放了三大勺糖,又拿起一個沒有蓋子的尖嘴壺往裡倒牛奶,直倒得黑色的咖啡成了淺棕色,喝一口,又拿起一把沒開刃的小刀,在中間的一隻小罐子裡挑了一大塊凝|乳狀的東西抹在她要的午茶蛋糕上,再從另一隻罐子裡舀了紅紅的果醬抹上,拿起來咬一口,讚歎地“唔”了一聲。而筱太太拿了司空餅,往裡抹了更多的奶油和果醬,咖啡裡也放了同樣多的糖和牛奶。看來她說的不敢吃甜食都是騙自己開心的。
之琬喝著咖啡,吃著栗子蛋糕,笑嘻嘻的聽她們聊天。什麼哪家綢布店又進了新的花式布料,誰家的女兒嫁給了誰家的兒子,哪家的廚子又換了,做得一手好菜,哪天讓她請客……之琬時不時笑一下,附和一聲,覺得很自在。她從小跟兩位姨娘長大,聽慣了這些家長裡短的話。和年長婦人相處,於她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喝完了茶,聊夠了閒話,兩位太太在店門口道別,筱太太拉了之琬的手道:“菀小姐,來家裡玩啊,我家有三個女兒,都和你差不多大,你們一定說得來。明天就來,明天我邀梅太太楊太太她們來家裡,咱們聽戲叉麻將,樂一下午。”
琴太太說:“那好啊,我也有些日子沒玩了,明天一定去,你家大小姐不是要出嫁了嗎,我要補一份禮。”又說了好些親親熱熱的道別話,才分頭走了。兩人回到家裡,白荷衣帶了琴師在天井裡吊嗓子,琴湘田在一旁聽著,見琴太太和之琬回來了,彼此廝見一番,說笑幾句才回房。
之琬換下外出的衣服,穿一件家常的格子布旗袍,拿了一根小金條,去找琴太太。
琴太太也換了鞋,正坐在榻上休息,看她進來在身邊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