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月來,風平浪靜,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李奇樂得自在,也頗有些洋洋得意,這是他的政績,說明他治下一切太平。
只一件事還令他煩心不已,那便是劃做陰間的耕地。
雖說地不算大,每年產的糧食卻也不少,是一塊真正的沃土地。可真正要緊的是,在他當縣令期間,泰安城少了這麼一大塊管理地,這無異於是戰敗割地的意思呀,以後也是記在他的頭上,好在兩個農戶只要休養得當,便會痊癒,沒出現什麼命案,他便差人每月送去一兩銀子,給他們補身子,畢竟是他的過失。
但現在那塊地還荒廢著,無人踏入。
幾天來,他一直對宋軒似討好般的陪笑臉,想讓他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這塊地要回來。
但是,別說宋軒了,就連潘岳都躲著他走。
“大人,宋大哥都說多少遍了,這塊地劃回來是早晚的事,只不過現在,暫時,暫時是鬼市的。”潘岳這次跟宋軒走了一趟鬼市,那算是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宋軒若是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現在他無比相信宋軒給李奇的說辭,於是也拿這些話來回復李奇。
“哎呀,潘岳你小子怎麼也會敷衍我了,我讓你去給宋軒說,你就給他多唸叨兩回,我現在兩三天看不見他一次,也不知道都幹什麼去了?”耕地的事情李奇真的每想起來就白一根頭髮。
“還不是躲著你。”潘岳小聲嘀咕一句,對李奇說:“哎呀,我的大人,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宋大哥一定說到做到,你若是把他惹煩了,我看到時候泰山沒人管,那會兒大人你才要真的發愁呢。”
這番話說完,李奇猶如定穴一般,半天沒動。
李奇猶如醍醐灌頂,心中暗暗思忖,對呀,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是呀是呀,自己不能因小失大。
想通之後,李奇連個眼神都沒留下,就悠然轉身回去喝茶去了。
潘岳看他這副模樣,先是不解,然後又偷偷一笑,看來接下來就有好日子過了。
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李奇就被外面鳴鼓之聲嚇得將茶水灑了一身。
“怎麼回事?”李奇問道。
“大人,大人,有一婦人在衙外擊鼓,縣丞大人正在詢問記錄。”師爺趕進來恭敬的說道。
“升堂!”半月來的平靜被打破,李奇嘆口氣,不情不願的去換衣服。
“堂下何人?”李奇問道。
“民婦薛呂氏。”那民婦跪在堂下,一副悽悽慘慘的模樣,頭髮散落在肩上,衣服上補丁落補丁不說,有些不僅要的地方還破著洞。
“所謂何事?”李奇提聲道。
他看民婦的樣子,也是窮苦人家的女子,怕是有什麼冤屈,語氣自然和善許多。
“大人,大人啊,俺的閨女丟了。”那民婦哭訴道,甚至哭得趴在地上起不來。
這時,宋軒從後衙出來,他這幾日為了躲李奇,就在縣衙附近轉悠,剛才聽見有人擊鼓,便趕過來,正巧看到這麼一幕。
李奇看她呼天搶地的情形有些頭疼,還是問道:“在何處丟的?”
那婦人聽見便立即噎住哭聲,縣衙內都豎起耳朵聽她回話,婦人卻是支支吾吾起來。
這樣一來,在場的人也都能看出來,她似有什麼隱情,靜待她的回答。
“俺,俺也不知道。”
李奇挑起一邊的眉毛,這不是耍我呢嗎!
“縣衙豈是你無理取鬧的地方?”
驚堂木的聲音,將婦人嚇了一跳。
“大老爺,俺真的不知道,俺女兒真的丟了。”那婦人不停磕頭,說道:“大老爺,求求你,幫俺找找俺的女兒吧!”
她語氣真切,李奇又不能直接把人打出去,於是耐著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