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靖忽的給了自己一巴掌,他的預感又不是沒驗證過,竟還在這裡自我安慰!
他著急地想要離開摘星樓,卻被人攔住。
一瞬間只覺得有些諷刺。
他被困在這摘星樓已經兩年有餘了!
以前他閒來無事,就待在摘星樓,除了朝會和特殊的事務,足不出戶才是他最喜歡的狀態。
現在進一步也踏不出去!
太皇太后要留著他,希望他得預言可以為南辰所用。
但他雖然能預感到,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說的話,想的事,無一例外,通通兌現。
說不清他到底只是預言,還是擁有什麼言靈之力。
他生怕那些預言一旦說出口,就會一語成讖,就會被人利用,去對付皇后,對付那些曾與孟瑛一起謀事的人。
所以這兩年來,他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成了個啞巴,將所有的恐懼藏在心裡,悄悄消化,慢慢磨滅。
可是今日腦中的景象卻讓他坐不住了。
卓泓一生渴求為了哥哥姐姐做些什麼,按照他的性子去想,他極有可能做些什麼事。
為了哥哥姐姐,為了他們不受人牽制。
餘靖掙扎著,“讓開!放我出去!”
許久未開口說話,讓他的嗓音有些沙啞。
看守計程車兵拔出了武器,“國師大人,沒有陛下的命令,你不能擅闖!”
餘靖冷靜了一瞬,意識到自己這般行徑有些愚蠢,才沉了沉氣息。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我要見魏丞相!”
底下人也不敢耽擱,一刻不停地找來了魏丞相魏良。
魏良現在獲得了卓家人的信任,如日中天,派頭很足,一舉一動,沒了當年的影子。
誰也摸不準他的立場,誰也不敢確信他心底是否還有孟瑛這個舊主。
餘靖亦是如此。
魏良見了人先看似熱切的打了個招呼,“國師大人,近來可好?”
餘靖冷眼以待,“很好。魏丞相新婚,餘靖還沒獻上賀禮。”
魏良勾唇笑了,一番客套,“國師大人心意到就行了,賀禮不重要!”
“餘靖倒覺得無禮便是無情,魏大人若不嫌,還請收下餘靖的賀禮。”餘靖指了指桌上擺著的卷軸,抬手示意魏良收下。
魏良神色滯了一瞬,呼吸重了些,他緩緩展開這卷軸,是一句詩。
“一片丹心臥綠草,不顧身世唯忠誠。”
詩的內容不足為奇,主要是字跡讓魏良瞳孔顫了顫,是孟瑛的字跡。
餘靖是在提醒自己曾經的立場。
不知為何,魏良有些心虛。
餘靖見他猶疑的神情,主動開口,“這可是寧王殿下曾經的墨寶,有市無價,魏丞相覺得可還喜歡?”
魏良乾笑兩聲,“呵呵呵,喜歡!喜歡!能得到王爺的墨寶,是我的榮幸。”
“喜歡便好。”
魏良緩緩將這幅墨寶收了起來,手心不自覺地有些汗溼,他小心道,“既然國師大人送了我如此珍貴的賀禮,我可以為國師做些什麼呢?”
“卓泓關在哪裡?”餘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慌,他迫切想知道答案。
魏良大致猜到了,直言相告,“不遠,青山小築,亮堂的時候,你應當都能從摘星樓看到那院子!”
這麼近?
餘靖有些心驚,摘星樓是辰京較高的建築,對周圍的建築基本上是一覽無餘,他竟從來沒有出門去看過!
心裡一急,就衝出了門,朝魏良說的方向望去,只是此時入了夜,什麼也看不見。
魏良也跟著出來,道,“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