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還是不願與陛下合作?”
餘靖心裡牽掛著卓泓,很是煩躁,對魏良的語氣也不甚友好,“魏丞相,到底誰是你的陛下,你又是誰的臣子,你可還清楚?”
魏良討厭他這樣無端的指責,有些氣急敗壞的道,“我當然知道!我從未做過背叛王爺的決定!”
他越是這般想證明自己的忠心,就越覺得心虛。
他可以解釋自己的行為,假意向太子投誠,它可以解釋為積蓄實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透露白芷與白蓮花的關係,畫畫像通緝他們,他可以解釋為情勢所迫。
給太子出謀劃策,接受太后的賜婚,他可以解釋為獲取他們的信任,以備不時之需。
這些他全都可以解釋,他都是為了保留孟瑛的那一股勢力。
其餘的決定,像是當上丞相,他只不過是做了正常人都會做的事情。
當上丞相,那就有花不完的俸祿,那些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也會對自己恭敬三分,又有美人作伴,有什麼不好?
不過是一些貪心罷了。
絕對不是違背孟瑛的決定!
對!
絕對不是!
餘靖絲毫不在意他的氣急敗壞,只道,“魏丞相,我願意與南辰合作,我願意為他們預言,能不能放卓泓自由?”
“他還年輕,不該被囚禁在那四方牆裡。”
這話讓魏良心裡得到一絲慰藉,瞧瞧,誰都是被情勢所迫,誰都是不得已。
再者!
孟瑛他死了!
只要能安定天下,就永遠不算背叛!
魏良應了下來,“既然收了國師的禮,自當為國師效力,我去與太后周旋。”
“周旋?要幾日?”餘靖想起幻象中的三尺白綾,背後發涼。
“難說,現在卓翎到了晉南,與晉南軍匯合,卓泓還有用處,太皇太后自然不會苛待他,但是她怕卓泓有動作,所以才軟禁他!我可以讓他在有人監視的情況下,獲得些許自由,但是多了便不可能!”
餘靖當然也明白其中艱難,既然是個人質,就不可能完全自由,他眸中透出哀求,“還請魏丞相快些,我怕卓泓想不開……”
“想不開?”魏良有些詫異,他驚沒想到這一層,若是卓泓自我了結,那他們如何去控制卓翎與卓遙?
餘靖輕嗯一聲。
現在想來,餘靖竟覺得自己是最瞭解那個孩子的。
魏良與餘靖談妥便離開了,正如他們預測的一般,這事情很困難,沒人敢讓這麼一個人質自由。
餘靖的夢魘還在,一個夜裡,他心裡慌亂得不行,直冒酸水,讓他的身體止不住的乾嘔噁心。
雖然他讓魏良去勸過了,但聽說他面冷心冷,過得並不好。
餘靖怕極了!
他跌跌撞撞到了門外,看著青山小築還亮著燈火,他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碎裂。
他預感到了。
就在今夜。
卓泓很少讓別人替他操心的,他雖是個男孩子,卻細膩敏感,總操心別人的事。
這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
而現在,自己竟難得的為他操心一次,卻是隻能乾著急。
餘靖覺得自己好糟糕,好無能,怎麼能窩囊成這般?
一陣風從背後刮來,往青山小築吹去,讓餘靖清醒了些。
青山小築距離摘星樓不足兩裡,順著這風,說不定他能聽見自己的聲音。
咬咬牙,清了清嗓子,餘靖發出了第一聲嘶吼。
“辰國萬年!”
聲音不夠大,他又深吸一口氣,使出了全身力氣,“辰國萬年!”
“伏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