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城不理他,心想他會,他可兇了。
陳諾言看江晚城這倒黴的樣子, 忍不住發揮自己的和事佬精神。他背著江晚城默默的開啟了手機微信,給李鳳鳴開了個位置共享。江晚城回頭一看,正好看到李鳳鳴頭像上的那隻狗。上面的字十分明顯:「我弄死你」。
江晚城嚇了一跳, 二話不說就趁著地鐵開啟門的時候跑了。跑到一半又折回來推陳諾言,正巧不巧又看見陳諾言的位置共享介面。他根本沒思考,毫不留情的把陳諾言推回去,自己趕在地鐵關閉之前跳了出去。
陳諾言嘆了口氣, 默默的看著地鐵外面正對著江晚城的李鳳鳴。他心想有我幫你調解你不要,現在自己活該了吧。
世界上兩種事情不能亂搞, 一是嘲笑人醜。這個陳諾言的朋友白雲宣深有體會,他說他小時候覺得隔壁家的大兄弟長得醜,特別是那嘴唇厚的驚人。結果好些年想不起這件事,最近突然一照鏡子, 發現自己嘴唇跟那人越來越像,終究逃不出一個醜字。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千萬不要亂說人醜,不然你會跟他長得越來越像的。反之也可以常誇人美, 畢竟愉悅彼此身心也有助於氣質成長的。二就是嘲笑人倒黴,事故分分鐘教你做人。這點陳諾言深有體會,因為他的眼神還在地鐵外巡視,人就被推了出去。
陳諾言這一刻啥也不想了,只覺得倒黴啊最近總是纏上他。在臉著地之前他只來得及閉上眼睛,好讓自己不至於看不見自己摔的有多慘烈。意料之中的痛苦沒有傳來,一陣木質冷香傳入鼻中。陳諾言睜眼一看,眼前的男人正好直起身子。他煙紫色的西裝因為剛才的動作亂開了一些,眉宇間都寫滿了三個字——不耐煩。
「不好意思啊,」陳諾言本能反應是麻煩別人,而後又緊跟著說:「謝謝。」。
眼前的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眼神直盯著作案兇手——一隻六七歲大的熊孩子。
那小孩被盯的似乎有些害怕,他往座椅上坐著的中年女人跑過去。然後眾目睽睽之下爬上了座椅,雙腳踩在椅子上摟著那女人的脖子。
許梓森從包裡抽了張紙巾出來,細細的擦著微微皺著的衣袖。擦了會兒也不知怎麼想的,就把外套脫了下來,然後緩緩的扣著袖釦。只是那眼神,仍舊是盯著先前的熊孩子。
「道歉」一個穿著棉麻布衣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對著女人身後的熊孩子說:「誰教你的,一沒點家教,二沒公德心。」
座椅上坐著的女人臉色黑了一圈,但仍舊是忍著不回話。
「你說你個龜兒子,你這個憨逼二百五,傻求不得行。地鐵上當做你屋頭啊,你給老子滾下來」陳諾言又抬眼看穿棉麻衣的男人,眼睛裡的驚訝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看著一副——也算是彬彬有禮的樣子,怎麼說起話來這麼
「道歉」布衣男人再次看了椅子上的小孩一樣,機關槍似的又吐出一連串罵人的話。地鐵上的人都聽不太懂,只聽到什麼娘教爹養的,反正湊在一起不懂啥意思。
座椅上坐著的女人終於忍不住了,她一把拉下身後的小孩。直接把小孩懟到陳諾言的身邊嚷道:「這麼大人了,跟個孩子計較什麼。鑫兒,給這個叔叔道歉,咱不跟殘疾人計較。」
陳諾言身體一僵,話還沒說出口,身前的布衣男人又開口了。他擋在陳諾言前面,實際上是徐梓森前面。他說:「我日你個仙人闆闆哦,有種你再喊一遍。」
許梓森向後退了幾步,眼神裡的厭惡擋都擋不住。他對著布衣男人說道:「咚咚,報警吧!」
「哎,好勒,老闆。」那個叫咚咚的形象與自身名字和氣質十分不符的男人掏出手機開始報警,他用的是老式的諾基亞手機,網上180買一送一那種。這手機不愧為老人機中的戰鬥機,聲音響徹地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