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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眼睛,飽滿豐潤的小紅嘴,一笑,就露出了白玉一樣的貝齒。豔而不媚,清而不淡,像什麼呢?像秋水中掠過的鵠影,像冰皮始解時的春水中浮動的柳枝。

她看見我了,我盯著她。她大概已知道我是誰,極快地閃了我一眼,咬緊了嘴唇,眼裡的是痛楚;她看了一眼爺,再看向我時,換上了愧疚和敬。

我百思不得其解,她怎麼會對我有這樣的情緒?

看著她,我知道爺為什麼舍不了她了。這樣一個真摯純潔,善解人意的善良的美麗的姑娘,是男人大概都抗拒不了吧。

我看向十三弟,他也看著我。我想我們此時的臉大概一樣的痛和無奈吧,十三弟別過了臉。

我坐在德妃娘娘的身邊。

方苞的孫女兒?

賜婚?

我的臉色大概十分的怕人,德妃娘娘拉住了我的手,拍了拍。爺一臉的喜氣,看著我時,有了一點歉疚。

回京後,爺給了我一個香囊,形狀是海棠葉子,圖案很簡單,驛外斷橋邊,一棵傲放的寒梅,一叢竹籬,一枝金菊,開啟看時,一方手帕包著一些乾花,手帕上繡著一首詞:

落花不作風前舞,

何懼黃昏雨?

曉來殷勤擢素手,

遊絲千丈,

嫋晴空共盡杯中酒。

霜天好,

夜寒江靜山銜鬥,

梅影橫窗瘦。

數點雨聲風約住,

一枝瀟灑,

吟望久。

將我比作雪中梅麼?爺是菊?也難為她了。

“這是遙塵繡的,她託我帶給你。”爺有一絲的不自在,也有一絲的期待。

“爺不必擔心我。只要爺喜歡的,我也喜歡。”我垂下了頭。爺走了過來,抱住了我。這一夜,爺歇在了我的房裡,久違的溫情瀰漫在我們周圍。

一個一個側福晉進門,我早習慣了。這一次卻習慣不起來。那些側福晉與我一樣,都是鞏固爺的地位的,都是皇上拉攏大臣的工具,這是我們的命。

可是,她不同。她是爺的心尖,是爺的眼珠子。

爺大婚了,我們也大昏。

不過,我也很感激她。她的聰慧反擊了爺的“敵人”;她的深情維護了爺的自尊。

新婚每幾天,爺去了年氏那兒。這在我的意料之中,年羹堯高升了,爺要示寵。只是,我奇怪,她怎麼能忍受這些人的閒言碎語。

我制止了他們。

“福晉!”她來了。

我看著她,她怎麼能有這麼坦誠而毫無偽作的眼神?我不忍心了,任她在我的身上按捏著。她不知從哪兒學來的,我從頭到腳都酥軟了起來。

“你累著了,歇歇吧。”看著她滿頭的汗滿臉的笑,我有些感動。

“遙塵不累。福晉天天要操心府裡的大小瑣事,那才是真累呢!”她說。

我斜視了她一眼。爺的側福晉,爺的至寵,為什麼這麼說?可是,她還是那麼透明的誠懇。

這女孩子一點城府也沒有!

“福晉,喝點這個熱牛奶吧。這是我新做的。”她奉上了一杯熱氣騰騰的東西。

有蘋果的香甜,有牛奶的醇厚。我不禁一口氣喝光了,“不錯,味道挺好。你怎麼做的?”

“很容易的。將蘋果榨成汁,和著牛奶一起煮開就行了。如果你喜歡,可以加一些水果丁。”

“好聰明的女孩子!”我暗中讚歎,這樣的奇思妙想也只要有她能想出吧。

我不知不覺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從此,她天天來,天天有新的花樣。有時,我被她的故事惹得忘記了矜持;有時,我被她的體貼感動得忘了尊卑。爺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