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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今宵看碧宵,牽牛織女渡河橋。
七月初七,凡間乞巧,繁花生樹,河燈如星。
每年當此時節,無數才子伊人盡數流出,自長街燈市參聚集會。星燈漫流,湖水依依,脂香旖人飄市,遍地笑語歡言。
漫在長街的人流之間,慕容素輕衣素裹,長發清顏,幾乎同普通民家逛會的行人無異。身側的李復瑾青衣束髮,亦是尋常裝扮。
思索了良久,慕容素依然恍不過神緒。
她無法探曉李復瑾究竟在想些什麼。本以為,她既將一切都已挑明,那麼必然會遭得他的厭棄。素來飽有目的的棋子一直最為上位者深忌,故才有兔死狗烹的典故。而今一切卻與她所想的不同。
她始終想不透。
周遭的燈火朦朧旖旎,飄香四溢。她一直不曾看景,更似對一切都沒什麼興趣,只默然盯著地面前行。耳邊笑語歡音,清歌隱隱,都似乎同己隔得極遠,絲毫提不起興致。
肩膀驀地被拍了一下,她怔愕地抬頭,一個魔鬼面具赫然出現在眼前,面具之後的男子青衣淡飄,聲音淺含微笑。
&ldo;怎麼一直低著頭?&rdo;俊逸的面龐徐徐露出來,音容爾雅而怡人,&ldo;可有什麼喜歡的?我送給你。&rdo;
慕容素怔了一怔。
這一刻的他笑意溫潤,柔和彬彬,一襲青衣如舊,恍如經年初見的模樣。那時他尚還意氣風發,她亦故我驕縱,策馬同遊,煙雨似夢,彷彿從未變過……
恍惚了一陣,她回過神,訥訥地自他手中接過了鬼面具。
木質的鬼面具齜齒獠牙,神容猙獰甚是駭人。她拎在手中看了半晌,未多時又放下了。李復瑾詫異了一下,&ldo;不喜歡嗎?那這個呢?&rdo;
說著他又拾起了一旁的足鈴腕鏈,叮鈴細音分外悅耳。她卻只是瞥了一眼,甚至不曾接過。
&ldo;都不喜歡嗎?&rdo;李復瑾略有些失望,本以為像她這般的女子,都喜愛這些細碎的小玩意。
慕容素淺淺笑了,眸目依舊盯著地面,音線似水平靜:&ldo;公子說笑,我自小長在民間,這些東西早已見慣,自然說不上喜不喜歡。&rdo;
李復瑾頓了一下,一絲失落瞬時蔓延,迅速熄滅了心頭的怡悅。
一側的河灘燈火輕延,香風瀰漫,林列著無數著攤位,高聲叫賣。空氣中微風縈繞,銅鈴輕飄,七色彩穗隨風飄揚。
&ldo;公子,可要看看同心結?&rdo;
見有人行近,攤前招客的伶俐地召喚。眼前的二人一個風度俊逸,一位清顏似雪,立在一處,分外賞心悅目。小販略一打量,遞去一枚精緻的緞結。
&ldo;這位公子,與您娘子一同買個同心結吧。願公子與夫人同心同意,永不分離。&rdo;
李復瑾本想走開,聽見這一句,不由自主地站住了。慕容素亦是錯愕一怔。
&ldo;我們,很像夫妻?&rdo;他的眸中有抹異樣,出口問道。
&ldo;難道不是?&rdo;向來世故油滑的小販何等乖覺,聞言即知二人關係微妙,他故作訝異地看了半天,恭維道:&ldo;我看公子玉樹臨風,這位姑娘又脫俗不凡,可當真像一對璧人。&rdo;
不知為何,聽他這樣說,李復瑾心中莫名有些欣喜。頓了頓,他啟手執起一側的筆墨,一揮而就,寫下了兩個字,&ldo;你看這兩個字,是否可能織進同心結裡?&rdo;
小販探頭一望,雪白的宣紙上,赫然躍著兩個雋雅的字型‐‐青字為&ldo;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