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沒有。&rdo;莫鈺退了一步，語含歉意，&ldo;我只是來看看，可是擾到了你？&rdo;

&ldo;沒！&rdo;她立即脫口，抬起雙睫望了他一眼，卻又飛速地低了下去，&ldo;……天色已晚，莫護衛幾番出入宮禁，何不早些休憩？以解疲乏。&rdo;

&ldo;我這就回去了。&rdo;他略一頷眸，一貫的淡漠謙和，&ldo;你呢？怎麼還不回去。&rdo;

&ldo;今夜……是如歌做值。&rdo;

莫鈺了悟。靜了片刻，從懷中摸出了一個藥瓶塞給她，&ldo;既是如此，你服下它，會稍緩你的睏倦。&rdo;

&ldo;這……&rdo;她受寵若驚，手中仿若被瓷瓶燒灼，輕輕一顫，&ldo;這怎麼好……&rdo;

&ldo;無妨的。&rdo;他淡淡道：&ldo;宮中值夜禁軍大多以此解乏，尋常之物而已。不過你也可不服，熬夜總歸有損身體，何況你是女子。&rdo;頓了頓，他又道：&ldo;若是後半夜實在熬不住，你可以來找我，我來替你。&rdo;

眼神一閃，一張玉顏忽地雙頰紅燙，幸而有夜色擋著，才勉強遮住了她的窘促。她喉嚨緊了緊，似乎又很多話想說，卻最終只期期艾艾地道出一句，&ldo;謝……莫護衛……&rdo;

&ldo;你不用總這樣叫我。&rdo;少年的眼神深而沉靜，&ldo;我們同處一殿，總算同僚，直接叫我名字便好。&rdo;

&ldo;……是，&rdo;舒緩良久，如歌吸了一口氣，&ldo;莫鈺。&rdo;

&ldo;莫鈺。&rdo;

轉身的時候又被忽然叫住。

如歌垂著臉，微弱的燭光下可見她滿面的躊躇。她似乎是想說什麼，卻許久不曾言語。莫鈺耐心等了片刻，首先開了口，&ldo;有什麼事嗎？&rdo;

少女隱在身後的手猶豫著探出來，將手中緊捏著的一樣東西遞直他面前，臉埋得極低，&ldo;這個，給你。&rdo;

他輕輕接過，低眸望向那個東西。

只是一個小香囊，用了宮中最普遍的墨色錦緞，被拼縫成了一個佩刀的形態。香囊周身是以銀線繡出的繁紋，如花蔓纏繞。仔細一望，竟是一個象形的&ldo;莫&rdo;。

&ldo;這是？&rdo;莫鈺望向她，有些不解其意。

&ldo;給你的。&rdo;她抬眸盯著他的臉，目光灼灼閃爍。

卻只見少年只是淡怔了一瞬，旋即擺手將香囊奉還，含歉道：&ldo;多謝你的好意，只是我屢常行武，實在不便佩戴這類宮絛佩幃之物。&rdo;

女子的臉色有一剎的怔白，又立刻恢復如常，扯出一抹笑來，&ldo;你、你別誤會！&rdo;她慌忙地解釋，&ldo;只是中秋漸至，所以我給汝墳殿的每個人都制了香囊。你這裡放的是桂花，可提神活血……每個人……都是不同的。&rdo;

&ldo;好。&rdo;想了一會兒，他收回了手，&ldo;既然如此，我便收了。還是謝謝你。&rdo;

&ldo;不用。&rdo;如歌搖搖頭，唇角弧度囅然。

望著他信步離去的背影，少女的心情難以贅述地鬆了起來，望著自己的掌心，乳白的小瓷瓶靜靜躺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