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是不喜歡？&rdo;任她將劍劈手奪走，慕容念剛毅的臉上似笑非笑。

&ldo;我‐‐&rdo;慕容素語塞，舌頭彷彿打了結，卻依舊梗著脾氣硬道：&ldo;我是不喜歡！可父皇既然賜給了我，這便是我的東西！&rdo;望了望懷裡的劍，她抱緊了向旁側了側，&ldo;既然是我的，自然該由我自己處理！&rdo;

&ldo;好，你處理。&rdo;望著她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摸樣，慕容念再也忍不住，低低笑起來。

一室冷亙的氣氛終被擊破。又默了少許，笑意漸漸斂跡，他彷彿不可察覺地嘆了一聲，聲線匿盡無奈，&ldo;好了，素素，別再和父皇置氣。&rdo;

&ldo;我可不敢。&rdo;慕容素低垂著眉目，悶悶地道：&ldo;萬一惹怒了您，您一氣之下下旨關我一輩子，可如何是好。&rdo;

她話裡的埋怨太明顯，讓他一時失了笑，聲音微低，&ldo;當日是朕氣急了。可你明知那日是你‐‐你還那樣說，教朕該如何？&rdo;

&ldo;你罰了莫鈺！&rdo;她冷起一張臉。回想起當日的情景，依舊憤然難平。

慕容念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神情未變，只是聲音稍微沉了沉，&ldo;那依你看，當日朕最該罰的，本應是誰？&rdo;

慕容素一愕，竟剎時啞了一瞬。

&ldo;你也知莫鈺並無多大過錯，他是代你受過。&rdo;慕容念淡淡輕喟，&ldo;朕本也可以不罰他，但朕究竟是何用意，你不明白？&rdo;

怎能不明白？即便當時怒氣沖腦，過後思量一番也能知曉。她忍了忍終是沒忍住，低囔出聲，&ldo;無非殺雞儆猴……&rdo;

&ldo;你倒是說對了。&rdo;聲音愈加威嚴，非喜非怒，&ldo;素素，你是公主，你的一舉一動，都不止有多少人要為此負責。而你平心而論，那日之事，你可算為他們負責？&rdo;

&ldo;可父皇明知道我偷潛出宮是因為什麼。&rdo;她咬住唇，胸口忽地一漲，&ldo;成日待在這宮裡，悶澀至極！也只是一時興起。何況我平安無事，父皇又何必‐‐&rdo;

&ldo;你確實平安無事。&rdo;他平靜地打斷了她，&ldo;但若是有些許差池，屆時又當如何？&rdo;

她語塞，默默地閉了口。

&ldo;朕年輕時，也曾和你一樣，嚮往宮城外的天高海闊。&rdo;沉默了片刻，慕容念換轉了話題。

慕容素有些意外，卻還是無言地聽了下去。

&ldo;當時還沒有大燕之說，燕國位居北國，於五國中可謂最弱，國力凋零，腹背受敵，如同夾縫中生存。那時你伯父驍勇善戰，卻最終戰亡沙場；你祖父飽受重創，臨終命朕建國，卻從未問過朕的意願。&rdo;憶起往事，慕容念似乎頗多感慨。

也曾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鮮衣怒馬。

聽聞坊間話本中的傳奇事跡，幻想著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那些英雄一般，倚劍行天涯，歌盡長安花。

&ldo;可惜朕生於皇家，選無可選。當時的情況‐‐朕一不諳武藝，二不通國事，卻只能硬熬下去。&rdo;

&ldo;上天恩賜，我燕國最終渡此劫難。又得興進軍王城，半統中原，建立大燕。如今大燕國定安康，提起朕，七成的人都會認為朕算是個好帝王。可除了你娘，沒人知道，朕對這帝位，本沒有興趣。&rdo;

一直避諱不提的故人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