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道結束,數千信徒對著道觀前的陳皮皮虔誠行禮 然後紛紛散去,按照新教的要求,他們想要展現對昊天、對新教的虔誠,那麼首先要做到的事情,便是與人為善,與己為善,過好自己的生活。
這種要求很簡單所以新教的教義推廣真的很輕鬆,任何宗教信仰最開始傳播的時候,似乎都是如此。
陳皮皮在數名劍閣弟子和南晉軍堊隊的保護下,離開道觀向自己居住的街巷走去沿途遇見的信徒,都恭敬地避讓到一旁。
回到陋巷裡的那間陋室,他看著站在窗邊的那名瞎劍閣,一面脫道袍 一面埋怨道:「每次都要派這麼多人跟著,很煩的。」
柳亦青轉過身來陽光從窗外漏入,把他蒙著眼的白布照亮,他微笑說道:「聽說自從派出人跟著之後,你受到了更多尊敬。」
「我不知道那叫尊敬還是畏懼。」
陳皮皮用濕毛中擦著身上的汗水,白花花的肥肉不停顫堊抖,看上去哪裡還有半分先前在道觀前飄然若仙的感覺?
柳亦青說道:「尊敬,很大程度上來自於畏懼……比如對神殿的態度。」
陳皮皮沉默了會兒,把濕毛中扔到盆裡,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神殿如果真要殺我,你們也沒有刃、法。」
任何強大的組堊織,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內部的分裂,或者說內部產生的挑戰者,葉蘇的新教,毫無疑問便是西陵神殿現在最警惕的物件,南晉承受了西陵神殿極大的壓力,要他們把陳皮皮交出來。
柳白身死劍閣自然與西陵神殿成為了不共戴天的敵人,南晉當然不會交人,問題在於,西陵神殿隨時可能派人進入臨康城,把陳皮皮殺死——現在的陳皮皮雪山氣海被鎖死形同廢人,再也不是當年那位修道天才——所以劍閣方面才會如此緊張,派了這麼多人來保護他。
「據我所知,神殿暗中派了位紅衣神安進入臨康城,已經與皇宮裡那位見過面了,我擔心南晉皇室的態度會發生變化。」柳亦青說道。
陳皮皮看著他笑著說道:「你反正已經殺過一個皇帝,再殺一個又何妨。」
柳亦青聲音微澀說道:「我不能把南晉人全部都殺光。」
陳皮皮沉默片刻後說道:「或者,我們可以離開。」
柳亦青說道:「我想問的是,書院究竟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陳皮皮走到他身旁,看著窗外的落日,說道:「我想應該快了。」
柳亦青說道:「那麼我想,神殿也應該快要動手了。」
陳皮皮說道:「是的,家父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何人
柳亦青問書院何時動手,所指是清河郡。只要清河郡被拿下,南晉便與唐國聯為一體,西陵神殿再想動手,便沒有那麼容易。
西陵神殿動手的目標,自然是南晉。南晉國勢強盛,道門想要戰勝唐國,怎麼可能放棄此間,更何況南晉本來一直都是神殿的勢力範圍。
柳亦青還準備再說些什麼,此時唐小棠買菜歸來,他不便多言,與二人揖手告別,帶著屋外的劍閣弟子離開。
陳皮皮看著漸漸消失在暮色裡的劍閣弟子,沉默了很長時間,他知道南晉受到了西陵神殿極大的壓力,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
寧缺和桑桑被佛祖困進了棋盤,對於普通人來說,這自然是個秘密,但對於能夠與書院保持聯絡的他來說,不是秘密。
因為這個突然的變故,書院最初擬定的計劃不得不做出相應的調整,道門、尤其是他的父親怎麼可能錯過這種機會。
「我自幼修行道法,從無障礙,被觀裡的人們稱讚為道門千年難遇的天才,其後入書院考了個六科甲上,被老師直接召進二層樓,成為書院後山的一分子,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