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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7頁

這場清洗到最後,必然會動搖掌教的根基。

葉紅魚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說道:「我只是在執行昊天的意志。」

寧缺說道:「你這是在挾昊天以令道門。」

葉紅魚看著他微諷說道:「這不是正是你一直試圖要做的事情?」

既然她不肯講述這場仇恨的具體來由,寧缺自然也不便往深處詢問,沉默片刻後問道:「就算你成功了,以後怎麼辦?」

葉紅魚說道:「先成功,再論以後。

寧缺說道:「成為西陵神殿新一任掌教,或者觀主,又有什麼意思?」

去年在長安城他曾經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書院做任何事情都要講究意思,但對我來說,做事情不看這一點,也不看有沒有意義,只看那件事情是不是值得去做。」

葉紅魚說道:「我的事情我自有想法,而你究竟想帶昊天去哪裡?現在整個人間都在猜測你們這趟旅程的終點在何處。」

寧缺說道:「我沒有能力帶著她走事實上是她自己要看人間,我們去的這些地方,都是她自己要去的。」

葉紅魚不知該說些什麼,現在的局面在人類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即便是觀主對此也沒有任何經驗,只能靜靜旁觀。

寧缺說道:「現在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最後能走到哪一步吧。」

葉紅魚說道:「就像摸著石頭過河。」

寧缺想起和桑桑過大河時的畫面,搖頭微笑說道:「我們過河不用摸石頭。」

這場談話就此結束,葉紅魚帶著兩千西陵神殿騎兵回到桃山,昊天對道門的降罪必將持續,誰也不知道這場風波何時能夠真正停息。

寧缺和桑桑離開了齊國都城向著西方繼續自己的旅行,他們行走在春雨裡的青色山丘間,來到了那座已經被燒成廢墟的紅蓮寺。

看著滿地瓦礫和瓦礫間新生的野草、焦木以及濕木間新生的野菌,寧缺沉默了很長時間,想著葉紅魚的那句話情緒有些複雜。

當年正在這座破寺前的雨中,隆慶帶著墮落騎兵圍攻他和桑桑他於絕境之中暴發,以餐餐大法重傷隆慶,並且破境知命。

現在,隆慶變得更強大了。

寧缺知道葉紅魚何等樣驕傲自信,隆慶在世人眼中是煌煌美神子,但在她的眼裡,只是普通的下屬,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現在連她都不得不承認隆慶的強大。

那麼這說明隆慶現在真的很強大。

在很多人眼中寧缺和隆慶是一生之敵,最終必將以某人的死亡及另一個的最終勝利而結束這段並行的人生。

如果隆慶真的強大起來,寧缺應該是最頭痛的那個人,但實際上,他只是看著春雨裡的殘寺有所感慨並不如何緊張。

葉紅魚以昊天的名義,在道門展開血腥清洗削弱掌教的勢力,便無人敢反對,他現在帶著昊天到處旅遊,又哪裡會擔心人間的力量?

挾昊天以令道門,道門自然清靜。

攜昊天以遊人間,人間自然太平。

寧缺和桑桑離開西陵神殿,南下大河,沿海入瓦山訪爛柯,再至齊國,過紅蓮寺,一路行來逾數月時間,終於進入南晉國內。

對桑桑來說,這是她與人間的一場戰爭,對於寧缺來說,這是留下她的手段,對於他們來說,這是數年前秋天那場旅行的倒溯。

對人間來說,這場旅行則被賦予了更複雜、更神聖的意義,無數雙眼光注視並且追隨著他們的腳步,很多人因此而屏息斂聲,隨著他們的行走而心情起伏不定,廢了寢食,亂了心事,自然也忘了彼此間的紛爭。 南晉東方有片無名小湖,與北面浩蕩的大澤相比,寒酸的令人直欲掩面,而且地處荒僻深小,間,湖畔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