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問道:「馬廄?」
褐由賢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發現。」
寧缺想了想,又問道:「酒的用量?」
如果是一般的情報官員,對這些神殿生活用品的數量變化,可能真的不會加以注意,但祥由賢卻不同,說道:「增加了很多。」
寧缺的神情變得有些凝重,問道:「有沒有馬懷孕?」
西陵神殿裡的馬都是護教騎兵的戰馬,的公馬肯定會被閹割,所以他這個問題顯得有些莫名其妙,楷由賢也聽不懂。
「沒有回報。」
襠由賢用手指拈著最後一個大信封,說道:「有件事情比較奇怪,我們在神殿的人曾經有一次在馬廄那裡看到一盆沒吃乾淨的大碴子粥,想著你曾經提過一次,所以他把盆裡剩的粥收集了一部分。」
寧缺接過那個信封,把裡面的剩粥倒出來,酸臭的味道頓時瀰漫整個車廂,襠由賢不由微微皺眉,掩住鼻子。
寧缺此時的神情卻極為凝重,就像是根本沒有聞到難聞的味道,拿著刀尖在臭剩粥裡細細地撥著,終於看到了一根黑色的鬃毛。
「憨貨,辛苦你了。」
他看著那根黑色鬃毛,在心裡默默說道。
黑色馬車來到雁鳴湖,祥由賢下了馬車,借著夜色消失在街巷裡。寧缺走下車,站在院門前沉默片刻,對王景略說道:「準備一下,可能要出趟遠門。」
王景略摘下草帽,把韁繩收好,說道:「你真的做了決定?要知道這一次可就不再是城外十里,而是千里險地。」
寧缺說道:「終究是要去看的,讓別人去看不如自已去看。」
夜色下的雁鳴湖,反映著宅院裡的十餘處燈火,就像是如今的夜穹,曾經的滿天繁星被那輪明月奪去了太多光彩,很是寂寥。
寧缺劃著名船兒在湖面上隨意而行,船舷不時擦過幾莖新生的青枝,荷花還沒有開放,但荷葉已經開始團圓。
荷葉漸圓,人卻不能團圓,看著這些當年和桑桑親手種下的荷,他再次想起酒徒留給自已的那句話:世間每一次死亡都是久別重逢。
他始終想不明白昊天如何能在人間找到酒徒和屠夫,為此他始終在查,獲得了很多線索,那些線索都隱隱指向他曾經以為最不可能的那人。
他的視線從船畔的青荷轉向湖對岸的雁鳴山,彷彿看到那個死丫頭正撐著黑傘,站在風雪中唱歌給自已聽。
如果真的是你,為什麼我沒有感覺,難道你不再是我的本命?你把馬車和鐵箭還給我,卻帶走了大黑馬和大黑傘,是真的想分家嗎?
可問題是,想分家哪有這麼容易?你的名字還在我的戶籍本上,你的住址還是老筆齋,你的銀票還埋在墓裡,我給你送去如何?
初夏的夜風,輕拂著宇缺的臉,拂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世間每次死亡都是久別重逢,那便讓我們重逢吧。
第二天清晨,那輛著名的黑色馬車,穿過包子鋪的熱氣,在很多百姓和羽林軍的目光相送下駛進了皇宮,然後再也沒有出來。
這種情形持續了數天後,弓發了很多猜測,沒有人知道寧缺在皇宮裡做什麼,即便是朝廷大臣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沒有離開長安城。
西陵神殿在長安城裡的眼線,開始警惕不安,他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襠宅裡死了兩名婢女,他們終於打聽到了一些訊息。
皇宮裡那幢小樓的地底,不時傳來沉悶的敲擊聲,御書房入夜後,還能看見燈光,各種珍稀的材杵,透過戶部的安排,源源不斷從各郡運進長安城,某天傍晚時分,有人看見一名壯漢扛著鐵錘走進了皇宮。
當這些情報送回桃山後,西陵神殿得出了一個令他們感到震撼的結論,書院正在試圖改造驚神陣,然而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