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所謂的修道高人便想恥笑。
他是仙班中人,因為一個使命來到了塵世,塵世中人的身體根本無法容納他強大的能量,所以只有緩緩地釋放著自己的能量,讓這具身體慢慢適應著,畢竟現在的實力還沒有完全復原,如果盲目出手,萬一事敗,自己天上的主人,將來又會嚇自己,要把自己丟進火鍋裡煮。
但去年歸元寺的那場破陣大戰,讓遠在九江的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慢慢的等了。
易天行正在快速的成長,成長的速度令他也感到了害怕,所以他命令郭子來省城看看少年人究竟修煉的心性如何,雖然那日後安慰自己似乎還可以再等兩年。
但……
但他發現那隻渾身通靈,自己無法對付的朱雀鳥似乎正要回省城了,而某件大事件便要發生,如果易天行藉此為契機覺醒,將來自己就不好動手,於是他冒著天大奇險來了省城。
之所以說是天大奇險,是因為中土裡他有一個打死也不敢面對的存在,那個歸元寺後園裡的老僧。
但他還是必須來,天上人間的訊息傳遞多有不便,自己也無暇再等指示,只好來了省城,想要阻止某件事情的發生——好在有天袈裟大陣,那唐朝和尚的袈裟困著自己的徒兒,遮蔽五識,不可能知道自己來了省城——他這樣安慰著自己。
以此堅定著自己的信心,他才這樣肆無忌憚地出手。出手殺人後的感覺很好,往常總看著這些螻蟻在自己的面前爬來爬去,自己還要給他們讓道,實在是讓人很憋屈的一件事情,今天一腳踩死了只螻蟻,有點爽。
陳叔平並不知道去年末歸元寺的那場破陣大戰的內幕,所以他不知道老祖宗早已經把天袈裟裡的冰蠶衲植到了朱雀鳥的額上,所以他不知道如今的天袈裟大陣並不完全,並不能完全遮蔽老祖宗的五識……所以他剛才的出手,已經讓那位後園茅舍裡的大人物有所感應。
如果他知道這些,他肯定不會來省城;即便來了,他也肯定不會出手;即便出了手,他這時候的反應也應該是馬上變成狗頭蒼蠅遁身飛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又抱著根豬蹄子在狂啃,看著快樂無比。
歸元寺後園裡,老祖宗金瞳一翻,淡青色的伏魔金剛圈嗡地一聲巨響,全然顯出了真身,想要將老祖宗的氣息遮蔽在圈內,但老祖宗起心要立威,這身威能又豈是伏魔金剛圈所能遮蔽,頓時,整座歸元寺的殿宇都有了感應,重重殿宇上的瓦落彷彿深黑色的布片,影影綽綽的在黑夜緩緩飄升了起來。
由天而覆,宛若天大的一面袈裟。
“滾!”
老祖宗向著省城西面某處尖聲喝道,整個人的身子卻在袈裟裡一縮,似乎在彈指間小了一號!
斌苦大師領著闔寺弟子趕了過來,雖然不知道老祖宗有何用意,但俱都盤膝坐在後園中,口中頌著觀世間菩薩大名,試圖平拂天袈裟大陣的反應。
易天行沒有加入其間,他感受著那面天袈裟淡淡飄著蕩起的夜風,雙眼直直地盯著夜空之上,似是呆了。
天上有異象。
那個“滾”字,從老祖宗口裡噴出來後,竟不像是一個音節,而是宛若有實質的存在,似一團雲,似一層霧,翻滾著,騰挪著,破著夜空,耀著淡淡金光,便往天上飛去!
天上的雲朵驟然間一散,露出一片清漫月光。
那個聲音便從雲間的清亮處殺了過去,呼嘯挾雲,粘著身周的雲朵,愈滾愈大,變作一個團雲息狂暴流動著的氣團。
氣團從高空破雲而下,倏然間便出現在了省城西方的天空上!
“糟糕!”
正在圓環建築裡啃豬蹄的陳叔平忽然覺得自己變成了豬頭,腦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握著豬蹄的手抖了起來。
他狂叫一聲,整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