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就猛然漲了起來,房間內的空間似乎也被他的力量撐的有些變形。他右腳尖在圓環建築的水泥地用力一刨,隨著一大片水泥塊被硬生生刨起,他的人也被這一蹬之力,震到了街道上,身形狼狽的一轉,便要遁出城外。
來不及了,他狂叫一聲,將自己的身體半埋在了水泥路面中!
氣團已經挾著尖利至極的呼嘯聲,來到了省城的街道上!
街道兩旁的大樹喀喇一聲,齊唰唰地倒在了地上。
氣團所過之處,停在兩旁的汽車都被掀翻,露出黑糊糊的肚皮。
氣團掠過,街道上的水泥地都被掀起了一層地皮,看著慘不忍睹。
陳叔平的臉上終於現出了一絲恐懼,然後眼睜睜看著那道急速流動著的氣團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轟的一聲巨響。
時間彷彿都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街道兩旁的民宅玻璃緩緩地變著形,扭曲著,兩面的水泥牆壁漸漸變得酥軟,緩緩向下,欲墮。
呼的一陣風聲吹過。
數不清多少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兩側樓房的門窗玻璃被震的齊齊粉碎,化為玻璃渣子滿天而降,有如一場奪人性命的水晶雨,水泥牆面也被震作了無數黑渣,漫天飛舞,與水晶雨一同舞著。
街道正中。
已經不見了陳叔平的蹤影。
只見一道半人深的深溝赫然出現在水泥地上,成是一道筆直的直線,溝中全是新鮮的泥土,碎去的水泥,還有幾處被割碎的地下管線和汙濁的下水道。
——就像是大地被劃了一道慘不忍睹的傷口。
這條線不知劃了多遠,直直地穿過街道,砸碎了一處居民樓,通向遠方,看不清楚盡頭。
……
……
如果有人在省城三十公里以外的紅花村住著,便能看見這條深溝的盡頭,深溝兩側全是被新翻起來的泥土。
這條宛如天神劃出的直線深溝的盡頭,陳叔平正渾身是傷地癱倒在那個坑裡,他身上的衣服都被震碎,無數的鮮血在他的身上向外冒著。
他扶著身邊的新鮮泥土,咳了兩聲,咳出一塊血糊糊的內臟,抬起頭,看著這條深溝來時的方向,臉上兇獰之色一閃即沒,想那到人被天袈裟大陣關著還有如此神通,不由略帶了絲恐懼喃喃說道:“大聖爺,好手段!”
他辛苦地從泥溝裡爬了起來,全身掛著如絲如縷的破爛衣服,拖著渾身的泥巴,便往黑夜裡爬去,一路爬著一路咯血,不時有幾塊內臟從他的唇裡咯了出來,落在了紅花村的泥土上。
歸元寺後園裡,老祖宗縮在那身寬大的袈裟裡,似乎也有些累,轉身進了木門。
伏魔金剛圈淡了,遁入空中無形,剛有感應正在夜空裡緩緩飄浮著的天袈裟,沒有了感應,終於在歸元寺闔寺僧眾的努力下平伏了下來。
易天行靜靜看著省城的西方,知道那裡肯定發生了些什麼。
滿臉疲憊的斌苦大師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領著僧眾們出了後園。
易天行轉頭輕聲對茅舍裡說道:“師傅,他們來了嗎?”
茅舍裡半天才有聲音傳了過來:“他們一直都在,你和他們現在拼的是時間,今天俺家給了你兩年時間,你要好好掌握。”
易天行正待再問,忽然感應到歸元寺內某一處傳來靈識上的異動,他大吃一驚,知道是偏殿方向,趕緊向老祖宗告了聲罪,腳尖一點,身子飄飄至了偏殿。
殿內無僧人吟誦,卻梵歌陣陣,淡黃燈光映照下,鄒蕾蕾閉目盤膝坐在蒲團上,血書心經已經合上書頁。
禪室內無數娟秀的金光小字,在空中自在流動著,宛如夏夜裡的螢火蟲兒。
易天行略略一掃,便知道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