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蘇淺曦仍是對楚桓的面具念念不忘,欲再說些什麼,被風寫意按住直接拖走了。
“他二人倒是有些意思。”見那二人嬉鬧著走出山莊,楚裔嘆道。那二人若正式出世,定是龍鳳之輩。轉過眼,瞧著院中或立或坐著的數道人影,雲岫含而不露;韓曠雖武藝稍遜,對各種神兵利器卻是如數家珍,一手暗器功夫甚是了得;宋懷庵剛毅正氣,儼然武林正道之姿。至於自己的三個兒女,楚桓、楚璣他日必是威懾江湖的一方人物。而楚衍麼……楚裔微微搖了搖頭,從小既不肯練武又不願好好讀書,每天只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再讓他這麼胡鬧下去,自己多年的經營恐怕要毀在他的手上,偏偏他又是同自己同舟共濟多年的髮妻生的長子……
聶元自是不知楚裔在想的那些,見這幫年輕人個個風姿綽然,不免感嘆自己真是老了。當年醉臥沙場馳騁邊關的歲月竟是已離了自己這麼遠。
走出山莊,楚小姐指劍斷情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雲間城。那些坐莊下注的皆是不願相信竟會是這個結果,酒樓賭坊中對這事的討論更勝了。
陋室茗茶館中的一間草廬內,一少年手捧一卷書,倚窗席地而坐,輕柔的陽光打在他的眉間、鼻樑上,投下淡淡的陰影。身旁茶釜頂上氤氳著一層淡淡的白氣,與一旁青鼎香爐中飄出的薰香相*,化在空氣中餘留一陣淡淡的清香。
陋室茗雖為茶館,但這外觀裝第,簡約到幾乎簡陋的地步。除去入門迎客的大堂外,便是數間草廬,四周種滿鳳竹、雪梅,將每間草廬錯開,又包裹在其中。茶館內極是幽靜,與雲間城的繁鬧氣氛似是格格不入。此時已是仲暮春之交,枯枝殘梅,新竹吐綠,無絲竹之亂耳,無瑣事之勞形。書生文人得閒最愛來此,喝茶品茗,吟詩作賦,甚是悠然自得。
“玉先生,我可是找到你了。”一人氣喘吁吁地奔來,一眼望到了倚窗而坐的身影,邊小跑而去邊大聲叫道。
窗前捧書的少年聽得人聲,眉頭一皺。放下書卷,正襟坐直,示意那人輕聲。
那人自知擾了廬中的靜謐,嘿嘿一笑,在几案另一面盤腿坐下。他是個商人,實在不明白雲間城繁華似錦,為何眼前之人初至雲間卻撇了城中的繁華,獨獨衷心此地。
“水已新開,謝大哥不妨品一杯香茗,坐下慢慢說。”少年見水邊緣如泉湧連珠,便從釜中舀了一瓢水,再用竹筴在沸水中邊攪邊投入几上碾好的茶末。
謝餌不諳茶道,平時喝茶也不過當水解渴,見那少年如此認真的神情,也跟著虔靜起來:“玉先生還記得之前楚家比武招親的賭局嗎?”
“結果如何?”那少年也不看他,只專心注視著茶釜。從他的語氣便已猜透了結局,只是對於細節之處不甚了了。
“果如先生所料,楚小姐並未覓得佳郎。”一想到那場賭注,謝餌便滿心歡喜,誰能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呢?要不是眼前之人,恐怕自己也和其他下了賭注的人一樣,正憤憤不平呢。想到這個,看向那少年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感激和佩服。又接著道:“據在場的人說,臨臺對陣之人並不是楚二少爺,而是楚小姐本人。開始一連登臺數人都被楚小姐一招擊敗,更有不自量力之徒挑言欲戰楚二少爺,楚小姐絞斷他的長劍,更當眾出言辱之。”說起當天的情況,謝餌如同親眼所見一般娓娓道來。至於坊間流傳楚小姐多麼燦若紅蓮、利如冰刃,這都與他無關,相反他還要感謝楚小姐,讓自己一夜之間便得了這麼多的財富。
少年聽言,並未表現出多大興趣,撥了撥爐中炭火,又從袖中拈出兩塊香餅,投入青鼎中焚燻。
謝餌自顧說下去:“後來又一個白衣少年上臺了,也不過十五六歲年紀,卻是個百裡挑一的高手,與楚小姐在空中鬥至一處,最後那少年落入水中,楚小姐的面具也被他給摘了下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