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看回廊上,所有人表情不同但驚豔相同,心中恢復了冷靜,正想著該怎麼圓場時,突然湖水四濺,“嘭!”便有一道白影從湖中衝出,宛若一隻飛天雛鳳,鳳翔直上,在空中一個翻轉,穩穩落於檯面。可惜那少年渾身溼透,頭髮也散亂地披在身上,左手抓著銀色面具,右手握住木劍,走在臺面上,水珠不斷滴落,甚是狼狽。
“我們這算是平手麼?”蘇淺曦甩甩身上的水珠,笑嘻嘻問道。
楚璣看著他,不過跟自己一般年紀,長眉入鬢,一雙眸子很是神氣,沒來由的心裡一動,又看到他手上的面具,臉上一紅,赧然道:“你落水了當然是你輸了。”
“可你的面具也給我摘下來了。”蘇淺曦說著,挑挑長眉,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面具。
楚璣伸手欲奪,廊上楚裔的聲音飄來:“璣兒。”
聽到父親的叫喚,楚璣眼中閃過一絲懊惱。而後抱拳對眾人道:“各位少俠,楚璣今日比武招親,自然是要招一位武功高強的夫婿。”說起這個,楚璣的臉又微微泛紅,但仍然昂著頭,倔強道,“只可惜今日未能如願。楚璣身為翡翠谷弟子,一生所求,不過是武學造詣。所以,在此指劍立誓,”楚璣頓了頓,最後又看了一眼蘇淺曦,他正一臉好奇地盯著自己,閉上眼睛,凝神靜氣,而後轉移目光,不再面對他,繼續說道:“今日之後,唯劍,唯武,唯有江湖志。”長劍指青天,天地為證。這一刻,人如修篁,孑然而立,劍光閃耀,青鋒明志。
明明在日光下英姿颯颯的身影,不知為何,蘇淺曦聽她這麼說,心中感到莫名的寂寥和淒涼。
春風拂過,掠起枝上葉梢,楚璣揚起手中長劍朝前一擲,霎時青光颯沓,如流星電閃,整支劍沒入簷下樑柱內。所有人都被她的氣勢所震懾,只是沒人注意到,隨著劍鋒沒入,楚璣眼底閃過的一抹苦澀。
雖然剛才楚小姐立劍明誓的確是氣勢懾人,在座眾人也都是從小練武,許多人為了在這武林中爭得一席之位要付出幾十年的艱辛。只是為劍斷情,這也未免太過武斷了吧。震撼過後,臺下的少俠們開始不平了,一些直爽的直接抱怨出口:“楚小姐既然無意招婿,那擺這擂臺,不分明是戲耍大家麼!”
“剛才比武若有人勝,楚璣自然甘願嫁他。”言罷又挑釁地看了臺下一眼,臺下面面相覷。楚小姐的劍法他們已經大約知曉了,何必自討沒趣呢。
見未有人動,楚璣足尖輕點,飄向長廊,向眾人一拜,在楚裔身後站定。
蘇淺曦甩甩頭,甩去一身水漬,重新躍回偏亭內。
“眾少俠,”這回是楚裔站起身,致歉道,“小女不才,令諸位垂青,卻是多有得罪,楚某在此向諸位賠罪。”說著拱手一禮。
臺下眾人本還頗有微詞,見楚裔親自賠禮,忙回禮道:“楚莊主客氣了。是我等不才,未能得楚小姐青睞。”
日近午時,楚裔吩咐了一下手下便道:“今日就請各位在落日山莊用餐,楚某略備薄酒,還請諸位莫要推辭。”
“莊主美意,我等卻之不恭了。”折騰了一上午,一大早就趕過來的眾人早就飢腸轆轆。開始還不覺得,此刻一放鬆下來,腹中酒蟲就不安分了,紛紛隨楚家僕從入園就座。
那邊,風寫意卻是拉著蘇淺曦一齊躍上長廊。
風寫意直走至聶元身邊,深深一拜。“元伯父,沒想到能在這裡重逢。”語氣裡是掩不住的欣喜。
聶元忙扶起他,細細打量著風寫意,拍拍他的肩:“好!好!你都長這麼大了!老夫晚年能夠再見你一面……真是……”說到後來,眼角含淚,泣不能聲。
“聶兄,這位是?”楚裔也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年,比起後面跟著的那位少年來,神色間極為淡漠,彷彿這世間已沒有什麼事情能掛在心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