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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救我!」盛鴻撲地大哭。

作者有話要說:

紀春明終於出場啦!前兩章有讀者做了筆記,哈哈對的,他是重要人物。

第68章 纏鬥(1)

轉眼便是清明。墓田祭掃,各處紛然。遊君山與陳霜陪靳岄去掃墓,掃的是靳家的舊墓。靳明照葬在封狐城,梁京沒有他的墳冢,靳岄去到墓地才知,百姓竟為靳明照立了個衣冠冢。

見他在靳家舊墓面前呆站,有人過來詢問。得知他便是靳岄後,接二連三地有布衣百姓走來,與他談上三兩句話,說些安慰的言語,再把一支香插在靳明照衣冠冢前的爐子裡。

靳岄心頭有百種滋味。遊君山燒了一疊又一疊的紙,沉默著不說話。陳霜在靳明照墓前跪拜,口中喃喃有詞。

三人在山上一直呆到晌午才離開。山道蜿蜒曲折,道旁種滿了杏樹,滿頭滿枝的花。在山腰處他們尋了個茶攤子坐下歇息,周圍儘是梁京口音,人們掃完了墓,孩子便渾似踏春一般快樂,捉蟲撲蝶,笑聲融融。茶攤上的新茶杏餅風味獨特,靳岄吃了幾個,聽見周圍人漸漸議論起常律寺冤鬼告狀一事。

「可憐楊松兒,那賣燈的生意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就遭了這樣一難。」有人嘆道,「反正我是不信什麼碳氣燻死……一家七口人,又不是同住一個屋子,怎麼都死一塊兒去了!」

更有人壓低聲音:「那天鬧得可厲害,我去看過,絕不是燻死的。楊松兒媳婦和孩子脖上那勒痕,可是深得很。」

立刻有人問他詳情。那人聽聞附近死了人,端著飯碗去湊熱鬧,誰料死的竟是認識的楊松兒。楊松兒一家七口,包括夫妻二人、楊松兒父母及三個兒女,竟全都死在楊松兒房中。這人沒法進院子,只看到梁京府的官差一個接一個地從屋裡頭搬運屍首。楊松兒媳婦手腳扭曲,面目猙獰,周圍人都看到了她脖子上那道勒痕。

陳霜湊嘴一問:「聽說這楊松兒是借了誰的錢,還不上才……」

「噓!」周圍眾人忙示意他閉嘴。有人認得這三人是方才在靳明照墓前祭拜的,更認出了靳岄,搬著木凳坐近。

原來楊松兒是個燈匠,一直以賣燈為生,也沒個固定店面,常推著車在清蘇裡一帶售賣。去年年中,他母親生了重病,他不得已向城中放貸之人借了一筆錢,借了多少眾人不清楚,只曉得那錢不算太多,他曾說過,夫妻二人勤力做事,一年半載就能還上。

「可惜那楊松兒大字不識一個,只懂得寫靳將軍天燈上那『其天朗朗,其日昭昭』八字。放貸的混子讓他在紙上按手印,回頭便改了那利息分數。」那人小聲道,「這是常見的伎倆,把三分息改做五分,更有甚者改成七分。這怎麼還?這還不來的呀。」

接下來的一些話,靳岄完全沒注意聽。

他想起元宵那日與陳霜經過清蘇裡靳府,那熱情詢問他是否要賣燈的小攤販。青年年紀不大,笑容熱情,只懂得寫八個字,卻把那八個字寫得筋骨盡顯。

原來竟然是他。靳岄心頭狠狠一痛,忍不住起身往山下走。

陳霜對那小販也有印象,如今也想了起來。遊君山倒是茫然,低聲問靳岄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靳岄一個字也說不上來。

盛可亮妻子李氏放貸一事,是遊君山在盛可亮老家查出來的。盛可亮老家只有一處大宅子,但遊君山卻發現,城中另有四處奢靡宅院和多處肥沃田地,是以李氏妹妹名義購買。李氏妹妹尚未出閣,李家家境尋常普通,斷不可能生出這麼多錢銀。

此事做得極為曲折隱蔽。幸好明夜堂生意做得大,暗地裡一打聽那些宅院的來歷,事情便漸漸浮出了水面。

岑融對刑部虎視眈眈,明裡暗裡蒐集了不少盛可亮的事情。盛可亮弟弟盛可光做生意常走偏門,確